那些梦清晰得像是真实发生的一般,很难让人彻底归结于凭空生出的虚无梦境。
她更是想不明白,茫茫人海,为何偏偏是他呢。
宋衿禾逐渐放肆的目光从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下移,滑过他修长的脖颈,凸起的喉结。
她记得他总在难耐之时重重吞咽,喉结滚动起伏着,勾勒脖颈性感的线条。
延伸向下,他今日墨绿外袍内露出边角的白色交领衫正好遮挡了梦中多次清晰出现的锁骨。
他的汗珠总会落进锁骨阻挡的凹陷里,在他肌理明显的肩头泛起水润的光泽。
前几次的梦里,她看见了他锁骨上那颗似是故意引人目光的痣。
情到浓时,梦中的她果真受不住引。诱一般便倾身吻了上去,又在汹涌之时张嘴咬下,留下一圈小巧的牙印。
再往下,衣衫包裹着他饱满的胸膛,但那处仅有使力紧绷时才坚硬结实,放松平躺时又是柔软一片。
情事结束,她便总是枕在这片胸膛上,甚感舒适。
若说他衣衫遮挡下是肩宽背厚胸膛健壮,但没入腰线后又变得紧窄。
他腹部形成锻炼紧致的肌肉,凹凸不平手感奇特。
而腹部似乎也是人或动物敏感脆弱之处。
稍有触碰,他那片肌肤会诚实地显露出泛红的反应,上下起伏来回收缩,好似难耐至极。
每当此时,比腹部反应更为激烈的……
宋衿禾一惊,骤然回神。
她眸光颤了一瞬,自不敢再往下,下意识心虚抬眸,却见对座低眉敛目的男人好似还在认真沏茶,耳根却早已通红一片。
该死!
他发现了!
宋衿禾愤然别过头掩饰自己方才肆意的目光,却更显欲盖弥彰。
她不过偷看了他两眼,他红什么耳根,大男人莫不是没被人瞧过!
雅间内气氛有一瞬莫名的诡异。
无人开口说话,沸腾后的茶水也被熄了火,仅剩两道交错不一的呼吸声扰人心绪。
宋衿禾心底暗斥自己,本就做梦不断,还管不住眼睛偷看,只怕今夜又要不得安生了。
她撇开杂乱心事,蓦地抬眼,开门见山打破沉默:“盛公子,开个价吧。”
盛从渊倒茶的动作一顿,若忽略他红热未退的耳根,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显得格外冷淡,像是并无出售意愿。
但下一瞬,他将斟满茶水的茶杯递到宋衿禾跟前,抬眸直直看向她,冷不丁的道:“送给你。”
“……啊?”
宋衿禾低头看了眼茶杯,虽是怪异,但寻常人也只会觉得他说的是茶,而不是画。
盛从渊却又道:“那幅画送给你。”
宋衿禾霎时蹙起了眉头,稍有不悦道:“盛公子,我来不是为了与你说笑,也请你莫要拐弯抹角,你既是愿意转手,便诚心开个价,可好?”
宋衿禾再度抬眼,便见盛从渊仍然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的眼睛很漂亮,圆润明亮,随了盛夫人的眼型,但落在他脸上又丝毫不显女气,也毫不温柔。
那双眸子因眸色浓黑而显得深邃,一眼望进去极易叫人沉溺其中。
宋衿禾怔神间,盛从渊却是再次重复:“我没有说笑,我是说,那幅画送给你。”
“为什么?”
盛从渊不答反问:“宋姑娘为何喜欢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