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抓起冰块盒子里的冰胡乱地往嘴唇上按。
陆时宴锁着眉,迅速跑了过来,扯开她的手,“夏南乔,你在干什么?”
她的手腕被陆时宴狠狠抓住,手中握着的一大把冰块也顺势滑落,滑过她颈项处,冰凉无比。
夏南乔仰起头,“不是陆总让我敷的吗?我现在敷了,可以聊聊正事了吗?”
冰块顺着颈项滑入了衣服里,海城已经降温了,这种嗝人的凉意让她忍不住颤了颤。
陆时宴注意到她的异常,隔着衣服摸着胸口的位置,才碰上去就觉得凉得很。
他伸手想将衣服里的冰块都拿出来,而夏南乔则是不停地挣脱。
就这么僵持了几秒之后,陆时宴提高了分贝,“你还想再生一次病吗?”
最后,力气悬殊,陆时宴还是将冰块从她的胸前拿了出来,他将这些冰块都扔进了垃圾桶里,又重新拿出盒子里所剩不多的冰块,伏着身子细心将冰块按压在夏南乔泛红的唇边。
直到她的唇边不再像刚刚那样红肿,陆时宴才结束。
因为离得太近的原因,夏南乔能瞥到他眉头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经过了处理,但是看起来,伤得好像还有点严重。
陆时宴不蠢不笨也不酗酒,自然不会是自己摔成这样的,肯定是旁人弄的。
什么人能对陆时宴动手?什么人敢对陆时宴动手?什么人动手的时候陆时宴会不闪躲?
陆时宴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受伤的地方,他抬手,摸了摸受伤的位置,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被夏南乔的冷言冷语给打断了。
“我不想知道你那里是怎么受伤的,我也不想聊这些没用的,现在陆清瑶已经承认了背后主谋了,如果你还算个人的话,就不要再护着顾承欢了。”
陆时宴的手再次僵在了半空中,明明他从前觉得,说话的时候不要有太多的情绪,哪怕是有情绪也尽量不要让人看出情绪,可此刻,夏南乔这一番冷言冷语的话,让他觉得难受得紧。
陆时宴深吸一口气,平缓了情绪,这才开口,“陆清瑶说的,只是陆清瑶说的而已,她现在被关进去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一切都是要讲证据的。”
证据?
夏南乔笑着笑着就挤出了泪花,果然情绪翻涌的时候,眼睛得瞪大点才行,不然这不值钱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哗哗往外掉了。
“你有去找过证据吗?你巴不得这些事情和你心心念念的顾承欢没有一点关系,毕竟她是白月光啊,白月光怎么会有污点呢?”
看着夏南乔要碎了的模样,陆时宴心头更加堵了。
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想拂去她脸上的泪痕,却被她再度躲了过去。
而他的手,不知道是第几次僵在了半空中了。
“你要我去给你找证据?陆时宴,你扪心自问我找得到证据吗?我一个人的力量要怎么和你抗衡?要怎么和禾润集团抗衡?”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无力,明明知道什么都做不了,却还祈祷着能唤回对方的一丝丝良心。
“我知道你喜欢顾承欢,你爱她爱得深切,可她做错了事情啊!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受了那么大的罪,那是许皎皎啊,不可一世从没吃过苦头的许皎皎,你怎么能就这么放任伤害她的人呢?你讲一点良心吧陆时宴。”
说到激动的地方,夏南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
连陆时宴,都被吓了个措手不及。
从前夏南乔温婉卑微,可从未有过这样的行为和动作。
其实陆时宴也知道,她把自尊看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