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年,只要临近年关,那是天天都有无数商人携带满满的货物赶到薛延陀。
但今年,因为大雪的缘故,眼瞅着还有两天就到年关了,依旧不见商队的踪迹,这让薛延陀各部的人们都很是失望。
就在大家觉得今年过年要寡然无味的时候,五十辆重型雪橇马车组成的商队,冒着风雪赶到了薛延陀汗庭。
叮当叮当
马脖子上的铃铛一甩一甩,听到这声音之后,所有牧民面上一喜,兴冲冲的便冲出了帐篷。
“我要烟花”
“我要点心”
“”
许多人将商队团团围住,挥动着手中的钱袋,一些小孩子,看着马车上的一众吃食,更是兴奋地胡蹦乱跳。
“不要乱,不要急,货很多,都一个一个来。”穿着臃肿的公冶纳是这商队的老板,听这无数钱币哗哗作响,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只是在这笑容的背后,却又有一些心不在焉。
“大汗,从灵州来了一商队。”乙失钵笑呵呵的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能不经通传,直接进入汗帐的,整个薛延陀只有他一人。
正喝着闷酒的夷男,对这个消息丝毫不在意。
来不来商队,跟他没什么关系,身为大汗,他是什么都不缺的。
“雪这么大,他们也不怕迷路,这些汉人为了赚钱,可真的是不惧生死啊。”夷男饮下酒,咂咂嘴。
乙失钵给他又倒了一杯酒,淡笑道:“大汗不觉得他们来的挺及时吗?”
夷男听到突然响起的烟花声,苦涩的长叹一口气:“是挺及时,族人们能过个好年了。”
见夷男还是没抓住重点,乙失钵也不打哑谜了,直接挑明道:“这群商人是从灵州来的,说不定他们知道灵州军为什么对勃利部下手呢?”
举到半空的酒杯迅速又被放回了矮桌,夷男连忙道:“对对对,快带那商人来。”
乙失钵起身离去,没多久之后,他便带来了公冶纳。
“见过大汗。”
公冶纳行了一草原上的礼,这让夷男下意识的,就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你是从灵州来的?”夷男急不可耐的问道。
“是。”
“灵州近日,可有什么大事?”
大事?
公冶纳面露不解之色,想了想,从怀中掏出用来打发时间的报纸,递给了夷男。
报纸这玩意,夷男是见过的,但这上面的字,他却一个都不认识。
乙失钵从夷男手中拿过报纸,翻阅一遍后,微微的摇了摇头。
夷男暗叹一口气,随即挑明问道:“灵州可有什么关于薛延陀的消息,比如勃利部?”
“这,未曾听闻。”公冶纳回道。
夷男脸上的失望之色更浓,他也懒得问了,正打算让人下去的时候,乙失钵接过道:“听说这勃利部得罪过太子殿下,你可曾听闻过?”
公冶纳眉头一皱,立马低下头道:“不不知道。”
他这副心虚的样子,夷男都看出来不对劲了,更别说乙失钵了。
“敢在大汗面前说假话,你是不想活了吗?”乙失钵突然怒斥道。
公冶纳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只要你告诉我,我便重重有赏,要不然”夷男冷哼两声,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大汗饶命,我说。”公冶纳将当初勃利部袭击李承乾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知晓缘由之后,夷男吓得胡子都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