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陀下臣,参见太子殿下。”
“叩首。”朴二郎仍旧气不过道。
乙失钵依旧没说什么,老老实实的磕下了脑袋。
朴二郎这次勉强出了一口气。
李承乾看着乙失钵,淡淡道:“起来吧,正逢佳节,你不在薛延陀老老实实的过节,跑到灵州来见孤作甚?”
乙失钵起身拍了拍衣服,而后突然又莫名其妙的跪下。
这次跪下,他还行了正拜大礼。
这等莫名其妙的操作,不仅搞得朴二郎一头雾水,李承乾也是看不懂这人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跟孤拜个早年要赏钱?”
李承乾的笑话讲的越来越熟练,听得朴二郎下意识的就笑出了声。
瞥了眼心腹内侍之后,李承乾饶有兴致的看向了乙失钵。
“回太子殿下,下臣,是来告罪的。”
一听这话,李承乾就明白了。
看来夷男这一次,是被吓到了啊。
“好胆!”
听到李承乾暴怒的声音,门口的房遗爱立马带人冲了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乙失钵之后,直接拔出了刀。
李承乾面色冷淡,仿佛下一秒就会令人砍下他的脑袋。
这也算是生死关头了,但乙失钵的确是不容小觑,他眼中没有一丝惧意,哪怕就是和李承乾对视,眼神也未有一丝闪躲。
前来告罪还一副坦坦荡荡之色,此人有点意思。
“既然前来告罪,那就是知道勃利哥当初袭击过孤了,在大唐,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勃利哥身为夷男的下属,按规矩,夷男也该治罪,要是告罪,夷男该亲自来灵州,如今打发个你这种无名小卒来,孤看,他是没有一点告罪的心啊。”李承乾冷冷道。
“殿下见谅,今日草原大雪,我家大汗卧病在床,实在是下不了地。”乙失钵仍旧不紧不慢道。
“既然下不了地,那就让他老老实实躺着吧,等到年节过后,孤亲自带兵去探望他。”李承乾说完,给了房遗爱一个脸色。
两个侍卫立马上前,一人架住他一个胳膊,作势就要往外拉。
乙失钵没想到李承乾这么不好对付,当即也不敢在玩名士的那一套了,直接道:“太子殿下,勃利部袭击殿下之事,我薛延陀的确是不知晓,要不然,怎敢收留这等狼子野心之辈为了给殿下赔礼,我家可汗更是将各部落搜刮一空,备下了十万钱,还请殿下明鉴。”
李承乾没想到夷男这么大方,当即又给了房遗爱一个眼神。
被两个侍卫松开之后,乙失钵连忙接着道:“袭击殿下之事,我等也是才从灵州一商人口中得知,殿下若是不信,可将此人叫来。”
看着乙失钵着急的样子,李承乾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人是他派去的,具体什么情况他那会不知道。
“钱孤收下了,但这告罪就免了,在大唐,不论知不知晓,参不参与,只要和谋逆之人有所牵连,那皆是难逃一死,你也不用多费口舌了,回去吧。”
李承乾如此不讲理,令乙失钵心里一阵绝望。
李世民如此一个讲理之人,是怎么生出这种不讲理的儿子的?
乙失钵着实是想不明白。
但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这事还得办,他如果就这么回去了,有何脸面面对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