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看着士卒相继抬来的金银玉石,李绩玩味问道:“请罪,你说说,你们何罪之有啊。”
呃~
这个问题,算是把婆罗王问住了。
虽然他是来认错的,但他也的确不知道林邑是错在了什么地方。
婆罗王数次张口,最后都觉不合适,又将话给咽了下去。
等了须臾,见他说不上个所以然来,李绩面色一冷:“看来你是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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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罗王顿时冷汗连连,跪地道:“小臣愚钝,望大将军解惑。”
李绩冷哼一声:“好,那本将就给你说说,你林邑之罪,有其二。”
“其一,占据宝沃之地却不知珍惜,坐视肥沃之土变成荒废之田,其二,汝身为我朝藩属,却不敬宗上,从不按时纳贡朝贺,皇上一忍再忍,你等却迟迟不知悔改,至有今日之祸,实属你等自作自受。”
婆罗王听的一脸懵逼,这两顶大帽子扣的,着实让他不甚理解。
“大…大将军。”婆罗王尝试着辩解道:“我国对天朝上国历来尊敬,去年我王还差人去长安见拜皇帝陛下,您所说的不按时纳贡朝贺,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李绩奋然起身,身上的甲片哗哗作响,婆罗王下意识低下了头:“是,去年你们是去长安了,那前年呢?大前年呢?高句丽强盛数倍于你林邑,每年朝贡从未推迟断绝过,你等一偶小国,竟敢三年一朝贡,你等眼里有没有天威?”
婆罗王都想哭了。
你也知道他们林邑是小国?
他们这穷山僻壤之地,能攒点钱可不容易,前些年李世民当朝的时候还好,每次去朝贡往往有着六七倍的赏赐回礼,千里迢迢去趟长安,不仅不亏,反而还有的赚,可自从换了皇帝之后,李承乾一点都没有他老爹的大气,不仅没了六七倍的回礼,他赏赐的还都是些不值钱的瓷器布匹,去趟长安不紧不赚了,反而还是大亏特亏,就差将裤衩子都给搭上了,这隔三年去朝贡一次,已经是林邑国的极限了,要不是前隋的时候被汉人打怕了,他们才不愿意纳贡送礼呢,现在还要求一年一去,这着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婆罗王说了说林邑国的不容易,期望通过卖惨来打动李绩,可惜,最终换来的却只是一个白眼,这下子他是明白了,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汉人这是想重蹈旧辙,再次吞他们的国,占他们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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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出头的婆罗王,还有几分年少热血,愤然起身斥骂道:“大唐自诩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如今毫无理由就攻打我国,这算什么上国,又讲的哪门子礼仪,我国之地,肥不肥沃,荒不荒废,跟你们汉人有什么关系,你们行事如此无耻,跟前朝暴隋有何区别,不怕天下诸臣离心离德吗,就不怕跟前隋一个下场,葬身在这山林之中吗?”
“大胆!”
周遭士卒纷纷拔刀,空气中的火药味骤然浓烈,婆罗王身后的一众林邑人,吓得瑟瑟发抖。
李绩的语气冷如寒窟:“什么你国之地,林邑之土自古乃我中华之地,汉时,此乃我日南郡辖下一县,汝家先祖趁中原之乱袭杀县令割裂王土,窃居我中华之土百年,不加诊重却肆意荒废,你等获罪于天还不知悔改,当真是可恶至极,回去告诉范镇龙,要想活命就乖乖请降,不然,等王师杀到,某亲自擒他去长安跟陛下请罪!”
“好,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