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随便想想,张纯就觉得有些恶寒。
段钦握着拐杖的手逐渐捏紧了,他敛了神情,往前走了一步:“为什么?”
他神情冷郁,眼睛通红,浑身都充满着戾气,张纯被段钦吓到了。
下一秒她的手臂就被人温柔的抓住了,耿知博道:“纯纯,原来你在这里。”
耿知博陪在她身边,让张纯安心下来,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她总是将他当成一个毛头小子,但是这个毛头小子早就在不声不响中长大了,竟然可以给她带来安全感。
耿知博看着段钦:“段先生,阿酒是我们的朋友,断没有将朋友的骨灰送出去的理由。”
耿知博和段钦对视着,皱起眉头,他还是一个学生,即使见识过商业上的尔虞我诈也比不过段钦,一个见过血的男人。
他慢慢的将目光移开:“段先生这样做,阿酒姐估计会难受的。”
一提到沈薇酒,段钦的神色就松了几分,自言自语的道:“是吗?”
耿知博轻声道:“是的。”
段钦深深的看了一眼沈薇酒的照片,然后转身离开。
张纯虽然被段钦吓到,但是她看着男人孤独的背影,突然想告诉他事实,却被耿知博拉住胳膊,耿知博道:“杨情来了。”
段钦出去的时候,杨情刚刚好进来,两个人擦肩而过。
杨情看了一眼段钦,她怎么觉得段钦那么眼熟。
钟齐在外面等着段钦,天灰蒙蒙的,他轻声道:“人真的很脆弱。”
段钦没有理他,钟齐也不在意,追上段钦的脚步之后才发现段钦哭了。
钟齐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看着段钦的背影,段钦明显比上次看到的时候瘦了很多,因为拐杖而轻轻摇晃的背影,都让他带上了一丝脆弱。
他从来没有见过钦哥哭过,即使是他在擂台被揍趴下,即使是他母亲去世,他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现在这个如刚般的男人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哭的泣不成声。
钟齐长叹一口气。
段钦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好几天了,陈末有点担心他不清楚段钦对那个姑娘的感情,但是段钦只有腿断的时候会这样。
陈末不知道,沈薇酒对于段钦来说,比他的腿更重要,是他藏在心里的宝贝,现在是活生生的将刀伸进他的心里将他的宝贝给挖了出来。
贝妮塔和她老公都已经被抓到了,东西也寄了过来,段钦看着他送给少女的舞鞋,她还没有来得及穿上。
段钦双手攥着鞋,埋在腿间,身体颤抖着。
手机铃声响了,段钦打开手机:“查到了吗?”
阿文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查到了,嫂子的母亲沈茹被人坑骗,欠了高利贷,所以嫂子才回国,之后她似乎想要带她母亲离开c市,却没有想到发生了”
“那个人是谁?”
“崔行停,崔浩的父亲。”
段钦的视线落到了沈薇酒送给他的拳套上面,低声道:“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