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以曦挥开,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脱掉。”
虞莎莎忙不迭换上家里的拖鞋。
燕以曦:“扔了。”
“……”虞莎莎看着那对小兔子耳朵,缓缓道:“好。”
虞莎莎似有不舍,燕以曦头疼加剧,她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抬指捏住虞莎莎的脸颊,把她提来自己跟前,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你究竟在想什么?”
虞莎莎的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
燕以曦不为所动:“不是要解释么?说啊。”
她目光晦暗,分明很生气,可是声线甚至谈得上温和,虞莎莎拖着哭腔:“我的脚磨破了。”
燕以曦一怔。
虞莎莎露出脚后跟处的创口贴给她看,燕以曦松开她的脸颊:“怎么回事?”
虞莎莎从袋子里拿出那双高跟鞋。
燕以曦整个人都被浸泡在潮湿黏腻的负面情绪里,她拿走高跟鞋,连着那双拖鞋一起,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不要扔……”虞莎莎追过去,捡出垃圾桶里的高跟鞋。
头痛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燕以曦边摘首饰边往主卧走,她推开衣帽间的门,把摘下的首饰收进盒子。
虞莎莎跟着她,还在解释:“所以小蔓姐就去便利店给我——”
燕以曦嗤笑:“她是你哪门子姐姐?”
虞莎莎结结巴巴:“……她,她是秾秾姐的朋友,所以、所以我才……”
燕以曦撑着首饰柜:“燕霈是我姐,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虞莎莎:“……”
虞莎莎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大脑又被按了暂停,因为燕以曦的这句话而无法运转。
是啊,能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不过是一个在燕霈上门时,只敢躲去保姆间的用金钱就能买到的无足轻重的小玩意儿。
燕以曦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虞莎莎,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你就在这待着,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直到燕以曦关门出去了,虞莎莎才如梦初醒般去拉门,厚重的门扇却纹丝不动。
“阿绰?阿绰!”虞莎莎脸上血色尽失,她惊慌地拍门,“不要,不要关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出去吧,求求你,让我出去!”
门外只能听见一些微弱的呼声,燕以曦拆开止疼药,吃了一颗。
虞莎莎急促地呼吸,眼前宽敞的衣帽间陡然在她眼前扭曲,天花板上华贵的吊灯好像要压下来。她不清楚是自己在变大,还是衣帽间在变小,只知道自己的一颗心已经彻底沉入水底,窒息感无处不在地笼罩着她,她像被关在一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