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谷死了,张德成也被杀了,光凭海关那些证据定不了他的罪……”
楚辞仰望着苍天:“老天无眼,还是他命不该绝?”
“他请求辞去市长一职,批准了,但他保住了文物管理局局长的位置。”
楚辞苦笑了:“他的目的达到了……侯雨的事儿,你们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会。我己命令加紧审讯抓获的犯罪嫌疑人,核对证据,准备向上申报。”
楚辞好奇的问:“你刚才说‘我己命令’……意味着什么?”
“我被正式任命为副局长。”
“好啊,当了副局长,这样日子会好过一些……”楚辞略为松了口气:“可惜,我喝不成你的庆功酒了!”
曹平动情地说:“楚辞,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记住,g市有个曹平,他是你可以信任的!”
楚辞感动地看着曹平。
曹平点燃一支烟,递给楚辞:“你托我办的事儿,我办到了。”
楚辞记不起托他什么事,不在意地问曹平:“我托你什么事儿?”
曹平略为有些吃惊:“你忘了,报社那个失踪的记者?”
“他是怎么死的?”
“前不久,水库泄洪时放水,在露出的一个涵洞里发现一具尸体,已经严重腐烂了。经过鉴定,就是失踪的那位记者……”
“死因呢?”楚辞最为关心的就是这个。
“没有他杀的痕迹,不排除自杀或是失足溺水……”我在调查中了解到,他出事之前,陪同侯雨视察水库,曾与侯雨有过一次长谈。据目睹者说,他从侯雨住处出来时,情绪非常低落……”曹平从公文袋里取出一些资料和一厚叠手稿:“这是我从他的住宅里找到的,你看看吧,也许对你有用。”
楚辞看着曹平拍的几张照片,其中有一幢三层的灰色小楼,他在心里暗暗吃惊,石英的卧室就是他曾经梦游过那间房子,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林子的地方!再打开资料一看,是几张已经泛黄的剪报,日期也不相同。他浏览着标题,一下就被吸引了,好几篇文章写的都是有关G市文物的,一篇比一篇深入,其文笔犀利,可以说是招招见血。再一细读,竟然文风与自己相同,连谋篇布局,也几乎完全一样,更有甚者,所列举的论点、论据也大同小异!楚辞吃惊不小,世上哪有如此相同的事儿?文风相近,可以说得过去,那是情趣、爱好、经历大致相同所致;那么谋篇布局与选取的材料相同,就难以理解了!但有一点,他在写前后两篇文章时,似乎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而是一气呵成,大有信手拈来之感。这也许就是常说的心有灵犀?与谁心有灵犀?与素不相识的那位记者?这岂非咄咄怪事!当他翻开手稿时,惊讶了,竟然是署名秦渔樵的《华夏文物史大纲》。秦老、林子、石英,这一切是真的?连同发生在自己身上事情也不是幻影!
“我在查阅他的档案时,看到了他的照片,老楚,他的气质很像你……还有,黄谷,也应证了你在渔子溪描绘凶手的模样!”
“你说什么?那位记者像我?”
“是的,尤其是神态!”
“他叫什么名字?”
曹平看着楚辞:“他叫石英,只是年龄比你大得多。”
“石英?”楚辞震惊了,一股凉气从头直灌脚底。他突然之间明白了石英的死因:孟桐长得像林子,石英为绝望而自杀!
“曹平,我会想你的!感谢你还能来送我!”
“你别介意,我不是来送你,我是为这个来的!”曹平拿出一个信封给楚辞:“门卫交给我的,上面写着托我转交给你,说务必要在今天找到你,这就是我急着找你的原因!”
楚辞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一方白绸丝巾包着一颗红豆,丝巾上用毛笔题写着一首绢秀的五言古绝:
红豆无情思,
还笑秦女痴,
寄君犹言志,
俯首泪如丝。
楚辞看罢,不觉泪水模糊了眼睛,他用力握紧曹平的手:“感谢你,谢谢!我知道是谁!!”他情不自禁地抱住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