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十二皱起银白的眉,沉吟道:“大侠我是谁侠名极盛,似不致干这种事。但他是”
长笑帮’帮主曾白水之侄,我是谁虽也痛恨‘长笑帮’所作所为,但对曾白水,却十分忌畏,我怕是他受曾白水之利用,前来盗剑。要知道,‘血河神剑’上刻有‘血河四式’的练法,若给曾白水练成,则为祸于天下,加上他的‘长笑七击’,可谓天下无敌了!”
方振眉猛一扬眉,道:“‘血河神剑’上有四式练法,若为曾白水所获,岂不天机尽失?”
司徒十二道:“这也不尽然。‘血河四式’纵给曾白水得知。但初练时若无‘血河神剑’,也绝对练不成招的。所以若能在三月之内夺回‘血河神剑’,曾白水如得而复成,便无所成。”
何不乐道:“方公子,‘长笑帮’乃天下第一大帮会,欲独霸中原久矣。‘风云镖局’虽是天下第一大镖局,但远在开封,于是咱‘试剑山庄’便成了他掌号江湖大愿里的盲敌。
曾白水若得‘血河神剑’.练成“血河四式’,只怕曾白水真能号令武林了!”
司徒十二道:“方公子,这次除了敝庄几位当家的参与此事外,其他的人,就只有你和鹰愁岩郭威郭二弟知晓。我不想张扬,因‘长笑帮’人多势众,与之抗命,只怕是自找死路而已。”
一直沉默着的“银弓铁弹”路英风忽然道:“庄主,适才我接到马二先生的告知,鹰愁岩郭堡主因有忽变,所以无法前来,他遣其儿郭傲白,日内赶至。”
司徒十二道:“很好”。
“为江湖尽力,在下自应尽力。”方振眉道,“不知庄主此番召我有何事,有用到我处,尽请吩咐。”
司徒十二道:“方公子,你的侠骨仁心,老夫心仪已久,此番亦不想矫情客套。方公子,你闯荡江湖,必时与我是谁会面。若见面时,烦公子代老夫向我是谁大侠请问失剑之事,是否他所为,这便行了。以大侠我是谁而言,如系他所为,断断不会否认的。实不相瞒,我是谁来去飘忽,老夫近曾四出侦骑,亦无法见他一面,故劳驾方公子一次。据说上回夺回‘血河图’一役中,方公子与我是谁大侠双双出手,但被方公子捷足先登,不知有此事否?”
方振眉笑道:“上次一会,不过巧合,若我预知我是谁会出手,我也不便作梗了。其实我和我是谁,心慕已久,但尚未会面呢。不过庄主所托,我必尽力为之,请老庄主放心。”
阴阳黑道:“‘长笑帮’如此嚣张,难道我们就任他为所欲为么?”
司徒十二正色道:“这当然不是。问题是,这件事我们也不能肯定就是‘长笑帮’干的,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冤枉了人。老夫将约曾帮主一谈。”
坐在一旁的马二先生立刻站了起来,他坐着旁人不觉得他怎么样,但一待他站了起来,立即发现他比一般的人至少都高上三尺。
司徒十二又道:“劳烦你明日拿这柬到‘长笑帮’去跑一趟,可遣‘银氏三雄’去走走,你暗中照应照应便是了。”
马二先生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向方振眉一拱手道:“方公子,在下先告辞。”
方振眉慌忙站起来,拱手道:“不敢,马二先生的‘三尺离地,七尺杀人’神功,果是盖世奇功!”
原来马二先生一身武功,尤为厉害的是一招“三尺离地,七尺杀人”的奇功,这一招武功虽然高绝,但马二先生走路,却不能不永远离地三尺。马二先生一待方振眉说完后,即刻离席,如行云流水一般,竟凌空离地三尺,滑出了大厅,倏地双足一沉,脚尖往地面一沾,人即如迅箭一般,一纵而逝。
方振眉叹道:“好轻功!”
司徒十二笑道:“方公子真人不露相罢了。来来来,方公子若不嫌敝庄简陋,今晚就在此住宿一夜,老夫久欲与公子剪烛夜谈,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方振眉笑道:“在下正有叨扰之意。”
一老一少,缓步走过竹林。翠绿的竹,在试剑山庄的轻雾里招曳着,如一幅翠墨相间的山水画。司徒十二一身青衫方振眉一身白衣,悠悠而行。方振眉忽然叹道:“试剑山庄确是天下第一庄,在此胜景之中,虽不见任何守卫,但天下高手能走得出此竹林者,又有多少人呢!”
司徒十二笑道:“方公子过奖了。这庄上的一切布置,都是何先生苦心设计的,只有他才能设计这么一个既不伤人但又不扭曲自然的阵势来。”
方振眉低声笑道:“庄主,东面那疏林里是不是你庄主的人?”
司徒十二淡淡道:“这人是在偷听我们的谈话,这当然不是庄上的人。”
两人谈着谈着,忽然同时一个闪身,分左右兜抄,冲入竹林,但见人影一闪,方振眉与司徒十二同时止步,竹林后面,已人影沓然。
方振眉淡淡一笑道:“这人的轻功好快!”
司徒十二皱起浓眉,道:“最奇怪的是这人象很熟悉这竹林的阵势!”
方振眉淡淡笑道:“不过下次我若仍能看到此人,我一定能认出他来。”司徒十二好奇地望向他,方振眉指着地上,笑道:“凭这足印,我有信心。”
司徒十二低头望去,只见大雾的竹林里,地上十分潮湿,在竹笋丛生的泥地上,正有一双足印,微印于黏松的泥地上,水气不断的冒上来,足印渐渐淡去。
方振眉再回到试剑山庄清云阁时,已过子夜,与司徒十二一夕畅谈后,甚是欢悦,也有了几分醉意。司徒十二送方振眉入寝后,便独自回去了。
方振眉目送这名动江湖、叱咤风云一时的老人回去后,凝望着窗外夜寒雾重的竹林,心中思绪万千,也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和衣就寝。
一待他睡下后,鼻息由不均匀渐渐均匀了,甚至开始有了些微的鼻鼾声了。窗外的那团黑影,忽然移动了起来,轻轻的,撑开了窗榻,静静地,跃了进来,不带一丝声息。就算你睁着眼看到他进来,也绝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轻的身子。
这黑衣人纵身进来后,走前两步,望着睡梦中的方振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