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爷,这不是下人该问的。”
“我给回了。”我心里暗暗的吃惊,仍旧是“哦。”
“你不问问为何给回了么?”
君闻书怎么了?“少爷自有少爷的想法。”
他睁开眼,面上有一丝苦笑,又闭了眼:“谁都不容易,我也很难。”我又哦了一声。侍槐让我进来,就是听这个的?
很长时间,他再也没说话,睡着了?我轻轻的走出去,拿了个小角被给他盖上,他却又睁开眼,“今儿七夕了。”
“是,少爷。”
他起身,从箱笼里拿了一枝钗递给我,我差点叫了起来:二娘的!银钗,古朴而结实,已经被磨的锃亮。“二娘留给你的。”
我摩挲着那只钗,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多少年的东西,不知,它的下一个主人是谁。
君闻书并不睁眼,声调也不见什么起伏:“二娘知道你逃出去了,她临死前和我说,你可能是被杨府掳走了。”
什么?我差点叫了起来。
“二娘告诉我,杨……二姑少爷未娶二姐时,曾偷偷入府撞见你,逼你带他到小姐房里,你却安然的跑了回来。二娘说,想必是二姑少爷留了情分,否则,不会放了你。”是的,那年春天,杨骋风来过……我的汗流了下来。
“二娘说,她试探过你,一直却没看出异样。你突然不见了,应该是让杨府弄走了。”
留了情分?二娘,你怀疑我和杨……。我突然觉得我是头号大笨蛋!
“那少爷想必是信了?”如果真是那样,便解释不了了。
“我原来有点拿不准,凭你一人之力从府中逃出去,确实不可思议。尤其,你,”君闻书的声音暗了:“是他,送回来的。”我的汗流的更多了。是了,就那番鬼话,谁听了都不会相信的。狡猾如杨骋风,他当时就想到了吗?
“我确实疑心过你,只是,我疑心不起来……”君闻书的声音更暗了。“我觉得,你不会骗我。”
……
“而且,我看你还是和湖州通信,我便知道,你至少没有,完全倒向他。”
“少爷!”
他继续说,“二姑少爷虽是府里的姻亲,可也可能……不是姻亲。那天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现在就想当着二娘的钗问问你,你到底想在哪边?”
我有点糊涂。是姻亲,不是姻亲?在哪边?怎么个意思?
“这个,少爷,司杏不甚明白,请少爷指点。”
君闻书悠悠的睁开眼,盯了我一会儿,慢慢的说:“没事,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把你送过去的。”
送过去?送上杨府?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少爷,您能不能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君闻书又阖上了眼,“不该你知道的,不要知道。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二娘也幸是死了,否则,怕也过不好。” 隔了隔,他又说:“你若是想在君家,便收了二娘这支钗。若是……,你便去吧,明天,我打发人送了你去。”
什么呀?“少爷不信我?”
他不说话了,我要开口,他却像料到我会说什么,“你别想着湖州了,不行。”
“为何不行?”
“我不允。我只问你,君家和杨家,你选哪一个?”
“我都不选。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