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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第2页)

我赶紧赔笑,“少爷言重了,司杏只是说……”

君闻书抬了抬手,“我知道,压不住的东西都起来了。”

我闭上嘴,他既知道,我就点到即止。坐了一会儿,君闻书自言自语道:“好些日子没见我娘,也该去问个安了。”他转头看看我,一会儿又说,“罢了,这时候你就别去了,我带了侍槐去。”

君闻书十八岁了,即便在现代也是正儿八经的成年人了,更何况是在古代。他,真是成年了。

傍晚,我背着人悄悄地拿了些纸钱、纸锭在僻静处焚了,又泼了些热汤水,自己暗自祷告了几句。古规不敢说有没有用,总是该尊敬的。君如海也许真的阴魂不散,那就送送吧。活人要活,要好好活,无论是不是君闻书对不起他,君家都是他的家业,君闻书也是他的儿子。君家好,君闻书好,也算他在这世间的延续了。送送他吧,别围着君府转,活人还是要好好活的。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码到我恶心,人类什么时候能发明一种机器能自动把我脑中的内容选择输出就好了,期待科学家的新发明。

更新,拍砖的继续,负分的继续。

另外,各位关心我的朋友,谢谢大家。我的境况没什么改善,一点改善都没有,有改善我会告诉大家的,谢谢大家替我担心,大家的担心让我很感动。

奥运来了,似乎都关心奥运去了,和大家商量商量,要不停几天?让大家先看奥运?

第五十四章 兰桑(一)

君如海的死给君家抹上了浓重的白色,人人都似无知觉地过着日子,一直到秋天才随着君闻书的好转,和君夫人重新主内而有所缓减。我虽只是君府的一个丫鬟,一向与君府感情淡薄,但那个夏天也觉得日头分外刺眼、分外惨淡。

对我来说,君府的生活一切如常,本来就静,因为服丧,便更静了。我的生活中有一个重大而无法弥补的缺憾,就是荸荠。荸荠自此全无音讯,每每想起他,我就心痛。有时抱膝想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渐渐地,连我收信写信的细节都想起来了,越来越清晰,竟似刚刚发生过。他那张瘦瘦的脸、温和的笑容一直在我眼前晃动。最后,我总是以一声长叹收场。我在君府的日子,真的没有尽头了吗?君闻书啊君闻书,你何苦把我困在这里,我也要有我的生活啊。。

林先生不断来府,君闻书虽戴孝,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以往的书生气,或许生活正在把一位读书人变成商人。我自在心里想着,并没有说出来。其实君闻书真是块难得的学者料子,可惜啊,造化多么作弄人,如果不是接管君家,也许他会在学术史上有所作为。人啊,真是太渺小了。

一叶知秋,南方的秋天就是这样奇怪,明明已经落叶,枝头仍是青翠欲滴。

杨骋风再也没有露面,也不知他家摆脱困难没有。听荷的儿子怎么样了?杨家落难,小孩儿会不会过得太艰苦。想想君闻弦和眠芍也叹气,争来抢去的,杨家却败了。她们尚不如安安分分地去了明州,商人家即便败,也不会这样快,总会做些提前准备。官场潮起潮落,全都是一瞬间的事。

出乎我的意料,君闻书关了好几家布店,只留下四家。君闻书打发了柿子桥头店的账房王叔,我吃了一惊,他却轻松地说:“不要紧,能关就能开,做大了反倒不好。”我对他家的生意本就了解不多,也不掺和了,只是暗自想,君闻书这是要收权了!

君闻书出门的次数渐渐增多,但还是不让我单独出门,非得和他一起。往后的日子,我偶尔也跟他去其余的几家店盘货、查账。他有了打点柿子桥头布店的经验,经营其他几家店也不觉得困难。对于做生意,君闻书的办法是在精不在广,只做布,其他的不做。而君家的店里从一般布料到顶级绫罗,货都很齐全,理得也很清楚。也有外地的来批发布,走货数量令我咂舌,饶是只有四家店,码洋数颇为可观。我向来是个知足的人,寻思着也够了,看得出来君闻书的想法和我一样。

雪又下起来,君家的丧事掩盖了这年的一切。雪一下,年就近了,我便又要长一岁,十八了。这天,我正凝神看风扬起厢房屋顶上的雪花,听锄桑轻轻地唤我:“司杏,司杏。”我抬头,他说,“引兰说有事和你商量,现在得空吗?”

君闻书和林先生出去了,我站起来,“她人呢?”

“我去叫,你先到厢房等着。”锄桑说着便小跑出去了。

因为君如海的死,大家都避讳着,我们几个已经很久没有来往了。这次引兰来得正好,商量商量她出去的事。一会儿的工夫,就见锄桑先在园门口露出个头,我冲他招招手,锄桑往里走,引兰便跟了进来。

“姐姐。”引兰看见我很高兴,因为君如海的丧事,我们都穿得很素淡,却遮不住引兰越来越婀娜的身材。闲聊了几句,引兰打发锄桑去外面守着,自己拉了我坐下,“姐姐,我是偷跑出来的,夫人比以前管得更紧,我就直接说了,姐姐莫笑我。我明年便十八了,姐姐也是,听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想明年打发我们出去。少爷十九了,身上有热孝,这一年半载的谁也娶不了。培菊也十九了,我听她在夫人跟前哭,说是舍不得夫人。切,她就是舍不得少爷!我急急忙忙来,就是想问问姐姐有什么办法?”

老问题了,真是想了好几年的老问题了。我突然想起君闻书说的,人生有困有难,遇难不怕,就怕遇困,我现在就是被困住了,但于引兰来说,还只是难。有难克难,比我强。

我插上门,返身坐下,“引兰,你别管我,就先打算你。我原来想了一招,因老爷事发突然没说,你听听行不行。”

引兰瞪大眼睛看着我,我接着说:“我听说按官家的规矩,立了婚约,没有正经理由便破不了。”引兰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皱起眉头,“可我没有婚约啊,这眼前和谁立婚约去?”

“那就造一个!”

引兰吓了一跳,“姐姐说弄个假的?”

我点点头,“就弄个假的,横竖你家也没人了,就说是小时候立下的,你根本不知道,如今男家拿着约书找来了——只是这男家没着落,得再想想找个妥当人。”

引兰低了头似有些胆怯,“姐姐,这能行吗?”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要找得到妥当的人。”

“会不会……吃官司?”引兰的声音有点儿颤抖。

“不会,我研究过。”历朝历代,伪造国家公文是罪,伪造民间契约的一般算诈骗,倒很少定罪的,“似这等事儿真露出去,顶多挨个笑话。反正死无对证,只要你找的那个人守口如瓶,谁知道是假的!”

“夫人能同意吗?”

“她打发给谁不是打发。有了婚约在,她能放着不管?她也怕让人说呢。”

“那夫人会不会追究婚约的真假?”

“你就是做贼心虚!”我推了她一下,“真假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反正要打发你,何苦非去追究?你又不是她家的媳妇儿……”后面这一句,我知说错了话,便住了口,脸上有点儿不自在。

好在引兰没发觉,只在想她的事,半天,她乞求地看着我,“要不,让锄桑进来商量商量?”

我拉开门,喊了锄桑,自己挪到门口坐着,听里面引兰和锄桑小声说了,他倒很坚决,“我看司杏这法子行。都到现在了,不死便活,难不成你真愿意被打发给不认识的人?老爷没了,夫人也不似以前那么精神,多少事她都管不过来,这点儿事她不会问的,倒是哪里去找妥当的人?”

锄桑的话似乎给了引兰勇气,她不再问行不行,也开始思量谁能胜任这“伪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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