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电话那头,的场静司语调上扬,“那个‘落跑者白川’么,你碰到他家的人了?”
“落跑者白川?”
“嗯。他家没了继承人后,没有再招揽新的除妖师,而是选择直接退出。为了避免被妖怪们报复,整个家族都从老宅里迁走,断绝联系,就连除妖师内部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的场静司顿了一下,“本以为早就死绝了,没想到还有后代活了下来。你是怎么碰到他们的?难不成这一代他们家又出现了能看见妖怪的人?”
“这个不清楚,我还没见过本人。”千奈美将整件事简略说了一遍,着重提及白川交给香椎椿的诅咒之术。
的场静司表示不奇怪:“他家原来就是以擅长诅咒出名的,这也算是他家的老本行。不过我没想到你还有关系那么好的朋友,亲自去神奈川为他除妖。”
就知道她哥会说这个。
千奈美举着手机,站在咖啡厅外望天:“哥哥——你想这么多不累吗?”
的场静司在那边笑出了声。
他嗓音本就偏低沉,一笑起来更像是低音琴弦在耳边颤动,振动鼓膜。
千奈美被他笑得蹭了蹭耳朵:“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这边还没结束呢。”
正要挂断电话,被的场静司叫住:“千奈。”
“什么?”
“别把自己逼得太累。”
千奈美冲电话那头看不见的人又翻了个白眼:“你想把这句话对自己说一遍吧,兄长大人!”
切断通讯,千奈美捏着下巴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又打了一个电话。
如此这般那般交代好后,她才转身重新进入咖啡厅。
她回来的时候,幸村精市已经安抚好了香椎椿,至少千奈美注意到香椎椿的眼眶已不再发红。
看见千奈美,香椎椿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请您为我解开这个诅咒!拜托您了!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也愿意!”
香椎椿这一喊,又把咖啡厅侍者的注意力喊了过来。
现在侍者看千奈美的眼神,就跟看到一个威逼良家妇女的黑道小公主似的。
千奈美无奈。
她真的是良民啊,怎么一个两个全都觉得她不是正派人士!
先让香椎椿坐回去,然后自己也跟着坐回原位,过程中跟幸村精市对视了好几眼。
接着,千奈美开口:“我本来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既然你自愿解开诅咒,对我来说也方便许多。不过我有件事想要你帮个忙。”
“您请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解开诅咒后那个白川向你问起这件事,请你告诉他‘一切都很好,我现在每晚都能梦见幸村君,我觉得他应该快喜欢上我了’,可以吗?”
香椎椿露出犹豫的眼神,但她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幸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香椎椿走后,千奈美才叫侍者送上一杯新的热牛奶和一块小蛋糕。
她早上本就没怎么吃,现在更是饥肠辘辘。
用叉子插下一小块带着奶油和巧克力碎屑的蛋糕块,让松软的糕体、清甜的奶油在口中慢慢化开,伴随着巧克力碎屑的点缀,千奈美幸福地眯起眼。
喝着清水的幸村精市眼也不眨地看着。
直到千奈美将一块蛋糕消灭了大半,他才问道:“解除诅咒很麻烦吗?”
千奈美翻眼冲他望了望:“你觉得呢。”
“应该不麻烦吧。”幸村精市揣测,“否则你就不会让香椎椿先回家,等你联系她,也不会表现得这么轻松。”
千奈美耸耸肩,几口吃掉剩下的蛋糕:“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