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说话,声音似乎听过:“没在这能在哪?这兔崽子出屋了!”
“咔咔咔……”听出奔这来了。陆湾大脑停摆,头上汗珠黄豆大。茫然不知所措,瞪眼睛张大嘴。感觉马上窒息,想呼吸新鲜空气。那仅是种意识,全身没劲动不了。
随着越来越近,不敢大声喘气。越控制越急促,捂住嘴盯着灶坑。向外能看到些,心里默念别过来。
果然看见一双脚,鞋和裤子都认识。跟炕上的江老头,穿的一模一样。就应该是他!
走路关节不动,小腿应该不弯曲。联想起鬼片,猛掀开锅进餐。好在没转过来,也没有停止前进。撞开房门去院里,脚步声越来越远。
尽量放松身体,大口喘着粗气。吸入锅底灰,陆湾都没察觉。期望幻想交织,出现极丑的男人。在后面紧紧抱住,给予力量和胆魄。至于是谁?还叫不出名字!
另一系统启动,开始自我欺骗。刚才已睡着,做了一个梦。日有所想,夜有所梦,这非常合理!
时间一分分过去,陆湾好像被固化。从灶坑盯着外面,始终是这个姿势。村里雄鸡报晓,江老头漫步进屋。嘴里还嘀咕,小兔崽子躲哪了?
陆湾一动没动,好像睁眼睡觉。直到天色大亮,才从灶台出来。成功的欺骗自己,就是做了个梦。
进屋看炕上,江老头还躺着。过去拨拨灯焾,又上了三柱香。坐那点颗烟,自嘲就这小胆。觉得嘴不是味,顺手拿起茶壶。就在这一刹那,脸上轻松劲没了。
像被蝎子蛰,啪嚓扔在地上。记得新倒一壶水,出去前只喝两碗。现在空空如也,里面茶水哪去了?
噩梦结束前,江老头回屋里。好像坐了一会,嘴里大骂小崽子。走累骂渴喝了?
怒从心头起,手指尸体说:“我敬你时,最好别不识抬举。”天亮胆大了。
又过了一会,江枫几兄弟来了。见面奇怪:“你脸咋的了?身上也有锅底灰!”
“没什么?茶壶被我打碎了!”没说钻锅台。
江枫心存感激,貌似没有在意:“没事,一会再拿一个。先回去吧,我姐做的饭,都是你爱吃的。在她屋呢!”
他前脚走了,堂兄弟就破案。确定藏灶台里,个别人还嘲笑。
江枫挺不乐意:“我们是亲孙子,临头未必敢来。人家相当不错,谁不知睡床舒服?真藏也情理之中!”
吃完饭后,陆湾想洗个澡。江楠有些羞涩:“爷爷还没出殡,这样对你也不好。克制几天吧!”
“你想什么呢?灶台里躲半宿,现在身上太脏。我差……我也没心情啊!”
想说差点尿裤子,出口前转一个弯。有点影响形象,主要怕江楠担心。
“哎呦,你也有这时候?那得踏多大情!”说完去放水了。
孙女得去支应,陆湾洗完就睡。这时有人敲门,一看是村长来了。憋着不说难受,他是倾诉对象。这爷们无神论,胆大啥也不怕。昨晚的事真怪,没准还能开导。
两人聊了一会,村长分析说:“就是太紧张,睡着也在寻思。本来我不迷信,但村民都坚持。做领导讲中庸,不好固执己见。要我说啥事没有!”
又待一会说:“你先休息,晚上还得去呢!”
村长真啥也不信,但这事有点邪门。村民都这意见,那面还有个法师。左右没啥事,也去咨询咨询。看看他咋解释?
一觉醒来,下午五点多。躺床上没起,自己在那琢磨。现在有点后悔,枪带身上好了。都说那玩意辟邪!
转念想杀那些人,有鬼早找我报仇。除非那面特别好,才不计较这回事。鬼要那么厉害,我死了不也是鬼?比留世上克人强!
再说总担心,警方纠正身份。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真抓起来毙了,找这刺激都没有。命早不是自己的,还有什么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