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河边再次爆发了一场骚动,这次是有人抓到了赵老头的鱼。
人群乱了。
赵老头不是死了吗?鱼怎么还在,是不是重名?
还有人叫赵桂的不啊?
没有,没有重名的!
所以说,他不是因为鱼被吃了才死的啊!
那他是怎么死的?
嘈杂声猝然消失,围成一团的镇民们你看我,我看你。孩童们无知无畏的嬉闹跟他们的惊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河里的水流湍急,偶尔有鱼往水上蹦,溅起细碎水花。
过了几瞬,又有焦躁的声音响起。
搞什么啊,死人的鱼为什么也在河里。
是不是没被吃掉的都在?
赵老头的鱼在河边的草丛里躺着,那是条个头挺大的鲫鱼,差不多有一斤多,它蹦一下,镇民们的心就跟着跳一下。
现在怎么办?
人已经死了,没寿命了,抓了干什么?放掉啊。
对,放掉吧!
不远处,陈仰看镇民把赵老头的鱼放进河里,其他人都纷纷腾出位置,目送它离开。
陈仰动了动踩在淤泥里的脚趾头,不能吃死人的鱼这个禁忌果然不合逻辑。
正常人都不会吃。
。
五分钟之后,鱼潮没了,河里的一两百人稀稀拉拉的上岸。
这次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被抢走寿命。
一条鱼,至少能引发一起血案,毁掉一个家庭。
陈仰把抄网扔岸上,他一屁股坐在朝简身边,裤腿上的水不断往下淌。
我只抓到了一条名字鱼,你一条都没
湿淋淋的右胳膊被抓,陈仰的话声停住,他忙改口:从种类上来说,你比我厉害,你还抓到虾米了呢。
朝简扳过他的手。
陈仰看过去,他那几根受过伤的手指被水泡得白白的,其中一根上面还有个小口子,也泡白了。
有点恶心。
陈仰缩了缩潮湿发皱的手指:干嘛?
朝简松开他的胳膊:我要吃奶片,你帮我剥。
陈仰举起双手,你看啊,我的手是湿的,也有点腥,还是你自己剥吧。
朝简抓了三个奶片,丢到他怀里。
那你帮我把背包拉开,里面有纸,我先擦陈仰话没说完,朝简就拽过他的手,用自己干净的褂子包住。
行了,擦吧。朝简似乎很不耐烦,眉间拢着一片阴影。
陈仰下意识就着他的褂子,把自己手上的水擦掉。
那三个奶片被朝简一次吃掉了,他吃完就刷起了手机,没去管皱巴巴的褂子。
倒是陈仰见惯了他整洁的样子,不太能忍受的帮他抚平了一些。
不多时,向东两手空空的过来了,陈仰问他: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