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因“冬霁年龄小”而愧疚过往——倘若问心无愧,那日子便是照常过。
蔺闻惜想,大抵因此,翁羡在得知冬霁死时只有十九岁时,无动于衷。
……
此时此刻。
翁羡好奇问,见蔺闻惜沉默,倒也乖觉,“如果是我冒昧了——”
蔺闻惜扯动嘴角。
他平静说:“没什么,你当我是个人癖好。”
坦诚承认自己的癖好成谜。
是蔺闻惜想出应对亲近人询问的最好办法。
他破罐破摔:都这样承认了,外人还会有什么意见?
恐怕只有噤言,一声不吭,默默观察蔺闻惜的“变态”行径。
果然,不出他所料。
翁羡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
蔺闻惜转移话题:“前面车祸解决了吗?”
翁羡拉开车门,准备在停滞不前的车流中查看。
高速路上,如他这样出来探查的不在少数。
根据以往经验,交警出动后,预计最多两小时就能解决交通堵塞。
很快,车流有开始涌动的趋势。
翁羡上车,准备跟上。
倏忽,一辆后方来车挤进车道,试图加塞。
翁羡反应不及。
车被那辆加塞车撞出砰的一声巨响。
车是脆皮日系,避让失败的情况下,保险杆撞得瘪进去。
翁羡气得不行,他扯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和人争执:“这开得什么破车?非得加塞?”
蔺闻惜还算淡定。
他年长23岁的翁羡太多,除了处理与冬霁、蔺楚熙有关的事会心生波澜,其余时候,常常淡然平静。
他看着翁羡准备下去,正要说几句。
那始作俑者竟是心慌意乱,不知是不是将剎车踩成油门。于是,又是狠狠一撞。
翁羡的安全带解了一半,他防备不及,整个人往方向盘迎去。
他的额头狠狠磕进金属。
一条血线清晰落下。
蔺闻惜目瞪口呆。
他本游刃有余,冷静淡然的表情一下子崩了:“翁羡,你还好吗?”
不远处的交警处理完前方的事故,眼见着后方又有事情,他们急急小跑着赶来。
翁羡神情恍惚地扶住脑袋。
蔺闻惜焦急不已,眼瞧着这个清俊年轻人迟疑地,接近神智涣散,他摇摇欲坠,然后,视线凝住,他听到车后座蔺闻惜的呼喊,车窗外交警的闻讯赶来……
翁羡的额头伤口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