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一落,一阵嘈杂的人声,让顾非鱼冲着声音来处看了过去,就瞧见一众人簇拥着一人走上观月台。
夜色里,月光浓郁,被簇拥下的男子着了一身白色长衫,外罩了一件青衣长衫,立在原地孤傲狂妄的姿态就像是翠竹挺拔,傲立于世。他身上背着一把古琴,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另外半张脸浸润在皎白的月光里。但从那半张容颜里就可以看出来来人定是一个俊逸不凡之人。
“此处已经是观月台,其余人未被邀请的人就请回吧。”
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这位观月楼的监事是一位惹不得的人,更不要提在观月楼撒野了。想要跟着看热闹的众人只能被迫无奈的退出了观月台。
而留下的男子抱着手臂,扬起了那高傲的头颅一脸警惕的看着观澜,“本公子……本公子没钱。”
观澜没有理这人,径直走到顾非鱼与齐裕面前,冲着两个人躬身一拜,“人请来了。”
“多谢。”
观澜直起腰身将视线落在了出声的顾非鱼身上,什么话都没有说,躬身而出。
空旷的观月台上就只剩下三人,而那着了一身青衣的男人见人走了,拍了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在这观月台上的是你们啊。”男人毫不胆怯的一甩衣袖走上前来,旁若无人捏起桌子上放着的坚果塞进嘴里,“唔,还不错。”
男人走到近前,站在一旁的顾非鱼才看清对方的长相。
这站在桌子前播着坚果的人与其说是一个男人倒不如说是一个少年,少年看上去十八九岁尚未弱冠,同样有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一身青衣长衫被洗的发白,就连袍角处都落了补丁,与她们二人相比到是颇为狼狈。
齐裕也是看见了此,原本想要发怒的神情之上也渐收怒意,手中摇着折扇,看着对方,“听闻你就是那首《频步调》的主人?”
少年将坚果扔进口中,低下头去冲着齐裕看去,一脸傲气,“不错,正是本公子。”
余光之中他瞥见了齐裕身后放着的古琴,将视线落在那处,迈步走了过去,将挡在面前的齐裕推开。
“好琴,这把琴真好。”
看着齐裕冷不丁的被推到一旁,顾非鱼快步走过去,将人扶起来。她看着少年皱紧了眉头出声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姓甚名谁,又怎么证明这《频步调》是你的?”
少年一掀衣袍将背上古琴解下来,放在腿上坐了下来,他抬起头来看着顾非鱼,低头试了两声弦,“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顾弦之是也。世人所弹《频步调》皆是俗曲,都未能弹出来调子中的韵味,本公子弹的才是雅乐,还能将此曲中错误的地方改之。”
“你说你姓顾?”
顾弦之看了顾非鱼一眼,冷嗤了一声,“怎么?本公子这个姓很稀有吗?值得你如此的大惊小怪?”
顾非鱼额上青筋蹦了蹦一把拉住想要上前理论一番的齐裕,冲着人摇了摇头。
“他要改朕的曲子!还说是俗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