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说:“赵家除了赵翊工于心计,剩下的都是一群武将,武将有时恰恰又是最好对付的。”
刘昭道:“赵翊身边有我们可以信赖的内奸,他与赵翊不共戴天,等他消息一到,我们便就行动。”
两位老臣跪地,道:“臣等定为陛下攘除奸凶,匡正大业。”
……
从皇帝那里出来之后,宋裕就一直显得心不在焉的,宋扬也发现了说:“你在想什么呢?今日同陛下会晤,也不见你吱声。”他立住道:“你莫不是后悔了吧?”
宋裕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怎么会,别忘了我也是宋家人,世代食的是汉粟。”
“这样就好”宋扬放心道,又说:“那赵翊看来早就是生了要拿咱们宋家开刀的心,先是用新政拉拢那些世族,让他们承认赵氏的地位,再拿咱们宋家开刀,警示那些个不肯合作的,这是他赵翊惯用地手段,他早就想拿咱们宋家开刀,所以把玉儿也嫁给了天子,到时候他好把咱们宋家和天子一锅端了,一口人也不剩,他可真是打了一个好算盘,我们若是不下手,到时候就是他的俎上鱼肉。”
宋裕没有说话,宋扬啧牙,道:“诶我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宋裕这才开口,无奈地道:“杨太傅的独子杨敬跟随太尉大人出征,不到半日就回来了,几个月来一直在颖都,和颖都卫里的人也都搞到了一起去,不知道在暗地里查什么?他是个聪明人,他的父亲又是汉室的领袖。”
宋扬道:“你怕老太傅会透露出去。”他立刻否定:“这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你把心放在肚子里,老太傅德高望重,是何等人物,就是死,也不会泄露有损天子的事。”
宋裕道:“话是这样说的不错了,可是你要知道,杨敬是老太傅的独子。”他把“独子”二子咬得格外重。
宋扬的脸色渐渐的变了。
宋裕又道:“况且,天子所言,赵翊身边那个绝对信得过的人,真的就信得过吗?这天下没有赔钱的买卖,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见得就一样,最后莫不是杀了一个赵翊,又扶起来了一个赵翊。”
这回换做宋扬不说话了。
宋裕叹息道:“我就是觉得这心里不踏实,我们与陛下私下见面的事儿,恐怕风声已经传到了邺城去,你说的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咱们宋家这个大树纵使心不向着汉室,也该要遭风摧了。”
他叹息道:“罢了罢了,就信一次陛下吧,陛下能赢,我们宋家上下才能够有命活。”
宋扬叹息一声,两人无言的默默走着。
……
邺城
“要过年了”轻儿道,将狐裘给邓节系上,道:“出门置办的事儿,交给奴婢们就好了,夫人何须亲自出去呢。”
邓节本就白皙,银白色的狐裘称得她更是人比桃花娇,水汪汪的一双杏目,乌发如云插着简单的一支玉簪子,她说:“初来邺城,不过也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去逛一逛。”在铜镜前照了照,道:“还是把这银狐裘换了吧,换成貉子皮的。”
“为何?”轻儿不解的问:“这多漂亮。”
邓节说:“是漂亮,只是太过于显眼了,换成貉子披风的吧。”
轻儿于是道:“诺”
出了门,上了马车,远远的可以听到远处一间屋子里传来了乐声,轻儿说:“是乐班子,还有会跳胡旋舞的胡姬,都是吕复府里,他们吕家倒也真是会享受,这在太尉府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们现在在奏什么呢?”邓节问
轻儿侧耳倾听一阵,摇了摇头,说:“奴婢也听不清楚,听不出来,应该是过几日除夕夜的时候演奏的。”
“是那个老家奴准备的?”邓节道。
轻儿笑说:“夫人老家奴老家奴的叫他,其实人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前是汉元帝身边有名的排忧。”
邓节抱着暖炉,淡淡地道:“吕复他真的是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搂在了身边啊。”只可惜也是这些东西叫他失了河山。
邓节在邺城散步了小半天,买了些之前没见过的新鲜玩意,直到宵禁这才回了太尉府,脱了外袍准备沐浴睡觉,突然间听到了声音,外面的奴婢道:“太尉大人”紧接着他就推门进来了,从后面抱住她的身体,一点点收紧,亲吻着她的颈窝,她忍不住的去躲,抵挡他,道:“痒”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不甚清楚地说:“邺城好吗?”
邓节说:“好”
赵翊说:“那我们以后就留在这里。”他的手摸到了她的小腹,平坦的,他似乎有些失落,懊恼说:“没有消息吗?”
邓节觉得他这是开始怀疑自己了,怀疑自己不行,不知为何,她觉得好笑,是她一直在服避子汤,她忍不住低头吭哧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他直直的盯着她的侧脸看,她的脸蛋红红的,软软的,他中了邪,突然凑上去咬了她一口。
邓节猝不及防,推他,他道:“你笑什么?”
邓节摇摇头,道:“没笑什么。”又挣脱开他,平静地说:“妾要沐浴了。”
“沐吧”他说:“我看着你。”
邓节觉得不自在,脸有些红,责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她话没说完,赵翊就过来接她的衣服,似乎是嫌弃她动作太慢了,简直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