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鞠先让人给他上了碗热茶,看他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喝茶,这才说:“我和你嫂子正商量事,敏晟也到了该念书的年纪了。”
下面的话不用说,林季云点头知尾,马上猜到了兄长和嫂子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这事好办。一呢是送到别家附学,不过不是自家的,总归不放心。二来是请个先生来家里坐馆,一年给些银子衣裳,孩子不用每天来去在路上折腾受罪,先生教的也尽心。”
林夫人是做祖母的,自然心疼孩子。闻言便问:“请先生来家也成,咱们家也不是出不起那点束修。只是咱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请什么人,上哪里去请啊。”
林季云马上说:“这包在我身上。要我看,敏晟只是开蒙,先生的才学倒不见得一定是学富五车,我倒觉得人品应该要好,省得没教出什么名堂,先把孩子拘坏了,弄得一身酸腐气,到时候高不成低不就,对将来没有好处。”
这话林伯鞠也赞同。
“不错。人品是首要的,做学问得先要做人,你要打听,得把这一节打听明白。要是品行不好,那才学再好也不能要。”
“成,我记住了,三天内准保给大哥大嫂个准话。”林季云就是这么干脆,接着又说:“其实我看大侄儿这些天在家里没事,让他先教教孩子,最简单的字啊文章啊,敏晟聪明的紧,肯定学的快。”
林夫人点头说:“那也好。”
说完这事,林季云也有话说。
“我今天出去打听着些宫里的事,听说宫里要往外放人了。”
“放人?怎么赶在这个时候?”
一般来说宫中没有大事是不会放人的,这些大事一般是指皇帝家的生老病死,除开这些,一般很少会平白无故的说往外头放人的。
既然不是那样的大事,那就跟过年时候的事情有关了。
林伯鞠问:“这消息确准吗?”
林季云点头说:“确准。”
看他十分有把握的样子,林伯鞠也知道弟弟素来不是听风就是雨的性子。
林夫人想了想,问:“过几天我还要进宫,到时候问一问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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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出门了,这章是代发。
二百二十六 讨好
唐才人其他几个人都坐在永安宫偏殿的屋子里喝茶。
她三五不时的过来,都快成永安宫常客了。青荷都替她数过她一共来过多少趟,差不多三天一回,十分准时。
谢宁不爱与她们应酬。
这些人来请安,无非是为了和她套近乎,求庇护。八成她们还想着,同谢宁先打好关系,那么谢宁需要臂膀、身子不方便的时候,顺便想抬举个人伺候皇上,难道还要等到那个时候临时抱佛脚吗?先混个脸熟,把贵妃巴结舒服了,到时候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不是?
谢宁知道她们的心思,她也不想坐在那里听别人违心的奉承。对方难受,她们也难受,更何况谢宁知道她给不了她们想要,何苦让她们白费力气?
只是唐才人她们实在是不屈不挠,似乎是把“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当做了金科玉律,回回不落的来永安宫坐冷板凳,灌一肚子茶再回去,看上去也毫无怨言。
青梅隔着窗子看着坐在屋里喝茶的几个人,头一扭回茶房去了。
“好象咱们永安宫的茶特别好喝似的,一来就坐住不走。下回啊,我就把那屋的炭盆撤了,让她们等!冻不傻她们!”
青荷白她一眼:“要是明白人,一开始就不来。你看梁美人,人家就是个聪明人,每月也就来那么一回两回的,既不近了,也不远了。不让人生厌,也不会让主子觉得她目中无人。象这一种,就指望着主子看在她们如此上心卖力的份儿上赏她们甜头,要是遇一点艰难就退了,不说以前的功夫白花了,也让别人笑话连装都不会装吗?”
“我倒情愿她们退了,省得咱们跟着费事。还有那赵才人,这回又带了自己做的针线来,我瞧了,是条抹额。你说她是怎么想的?主子什么时候戴过抹额这种东西了?就算带,也不带她做的啊。”
想的挺美,要是主子真把抹额带上了,皇上要问起来怎么会带上这个,赵才人不就入了皇上的眼了?算盘打的倒是精。
主子是肯定不会带的,赵才人做一百条也是白搭。
青梅心里有数,主子是不可能把她们之中的哪个人提拔起来给皇上侍寝的。
虽然主子从来没说过,可青梅就是知道。
她在殿内伺候的时候,常常就觉得自己特别多余。皇上主子有时候一人坐在屋子一边,或是隔着炕桌……可是总让青梅觉得这两人之间亲密的别人连一只手都伸不进去,更别说再多一个了人了。青梅也想象不出,在那样的气氛下主子跟皇上说一句:您要不要去谁谁谁那儿坐坐?或者说:某才人给我做了个荷包,皇上看好不好?要不让她给您也做个?
谢宁确实有事忙着。
宫中放人的名单已经最终定来了,就连永安宫也有几个要裁掉的。此外慎妃、谨妃、高婕妤几处裁的都很多,让谢宁奇怪的是谨妃那里裁汰了几乎一半人手。
她纳闷的问方尚宫:“皇上这回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