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施源脸上泛着薄怒,伸手拍开了他。
只见汉子脸上露出一抹邪性的笑,想继续拉着他上来。
他见多了这样的汉人,被情所困来到这里,只要勾一勾手指就会上钩,这样漂亮的皮肉,在这大草原上露出,多么漂亮的风情。
却不料有人擒住了他的手,像是钢铁一样用力。
汉子痛呼出声,只见施源旁边出现一个眉眼锐利清澈的少年人:“阿鲁松,适可而止。”
坐在马匹上的阿鲁松明明比少年更高,却被他如鹘鹰般的眼神吓退,阿鲁松讨饶道:“小首领,也不用这样吧。”
施源转身看过去,一个非常年轻的小孩在保护自己?
穿着一袭白色藏服的少年,还留着几缕野性的小辫,却有极其英俊分明的轮廓,鹰瞵鹗视着马匹上的男人,旋即甩开那只探过来的手,警告道:“不要再被我发现。”
少年人说完之后,阿鲁松讪讪地骑着马走了。
施源正想说些什么,少年盯着他,平静地说道:“白隼,我叫玛卿白隼。”
少年人的眼睛外圈是蓝色的,像是这片清澈的湖水一样,是雪山融化的颜色,又被天空浸染。
施源眉头微动:“谢谢。”
玛卿白隼看了他两眼,把自己的白马留给他:“给你。”
施源看着旁边英俊漂亮的白马,很是不解:“给我做什么?”
玛卿白隼眼里似乎闪过懊恼,抿着嘴角,眼里带着一丝执拗:“为刚刚的藏民赔罪。”
他的汉语说得极好,施源这一路走来,很少见到汉语如此流畅的藏民,眼里竟然浮现出一丝笑意:“没关系。”
真好看,像是雪山上的神花一样的男人。
玛卿白隼怔了一会儿,把马匹放在他旁边,然后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施源有些不解又有些无奈,他听见那人叫他小首领,首领就首领吧,还加个小字。
不知为何,施源也笑了一下。
真是奇怪的人。
他站在这里看着远处的风景,只觉得心情也随着这片土地平静下来。
施源的头发很长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这头发了,此时只是随意地披散在背后,盖住脖颈的位置。
没过一会儿,那个叫做玛卿白隼的少年又回来了,用漂亮的眼睛看着施源:“你叫什么名字?”
施源撩起长发,随意说道:“施源。”
玛卿白隼的汉语很好,但这并不代表着他能准确地找出这两个字,他嘴角抿直问他:“是哪两个字?”
施源眼里盛着一抹凉薄的笑意,告诉他:“是施舍的施,不知根源的源。”
玛卿白隼眉眼下压,似乎有些不开心,重复道:“是山川本源,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施源怔在原地,笑他:“你这个小孩,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玛卿白隼只是看向他绸缎般潋滟的长发,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彩色的绳子:“给你,扎头发。”
他塞入施源的手上,立马转身就走。
又是自顾自地说着话,施源看着自己手上的绳子,似乎是用璎珞编织而成,极具藏族风情。
他把绳子收入口袋,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着什么。
到了夜晚,他们在神秘的雪山之下祈祷,祭祀。
那个眉眼沉静锐利的少年就站在最中间,穿着浓重的祭祀礼服。
无数篝火升起,他们绕着篝火跳着古老的祭祀舞蹈。
古朴又厚重,少年的脸上涂着某种彩色,眉眼越发深邃英俊。
跳完以后,玛卿白隼走向施源,问他:“好看吗?”
施源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好看,但是不管是舞还是人,都挺好看的,他便扬唇笑了:“好看。”
精致的眉眼,浅薄的唇瓣,勾唇浅笑时带着昳丽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