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是报复。
阮君蘅很清楚记忆中那个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都抱有目的性极为强烈的报复欲。
他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说了那么多话,每一句都是为了揭开任清越血淋淋的伤疤。
所以才会在看到任清越崩溃的表情时,克制不住地低笑出声。
记忆是第一人称视角,阮君蘅无法看到自己的表情,但他却直觉那个时候的自己状态大概不太对。
他并不是会为他人痛苦发笑的性格。
未来的任清越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他如此报复?是对他的母亲下手,还是对唐萌下手?
一冒出这个猜测,哪怕只是想象,阮君蘅的每根手指都在用失控般的力道收缩。
如果任清越真的对他在乎的人下手,那未来的他……是否太仁慈了?
只是轻飘飘地撕碎一张对任清越外的人都毫无价值的废纸,又算什么报复?
阴暗的思绪不可扼制地泛滥成灾,阮君蘅放任自己沉浸在这股剧烈的情绪波动中,他的理智在冰冷地分析着——
魔银的时空特性或许和情绪剧烈起伏有关。
半晌,阮君蘅轻轻呼了一口气,他松开紧握魔银的手,看着躺在掌心的魔银,和印在肌肤上的那朵小玫瑰。
他并没有再次得到记忆。
刺痛的大脑或许说明了原因,仅仅是刚刚接收那个记忆碎片,他的精神力就消耗得差不多了,虽然今天他帮助叶芷柔直播也消耗了一部分精神力,但远没到疲惫的程度。
通过魔银获得记忆会消耗精神力?
需要在情绪波动极大、精神力充沛、和魔银有肢体接触的情况下才能触发时空特性?
阮君蘅记下了自己的猜测,准备等下次准备充分时再尝试,他现在计划核实那段记忆透露的信息。
如果那幅画真的存在,他可以利用那副画来控制任清越帮母亲做手术。
他不认为以任清越那种性格,拿了唐萌的画就真的会遵守约定给他的母亲做手术。
不管有没有任朝北的干扰,以任清越对唐萌的感兴趣程度,他很可能会以各种借口拖延手术时间。
阮君蘅放下魔银,戴上黑手套。
“小宝,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呀?”叶芷柔看了眼唐萌未完成的画作,催促道:“画画什么时候都可以画,你赶紧去睡觉,养好精神明天才能上学。”
激情画画的唐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