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桥这样想,他眼里有自己都没感受到的,类似同情的意味,他告诉自己不要再看下去了。
——啪嗒。
金玉楼盘龙绕凤的金色匾额亮了灯光,黑蛇下意识看过来,然后看见了喻南桥。
西装革履衣着奢华,贵气又干净,看上去就高不可攀,和他们这些贫民窟每天苟延残喘的简直有天壤之别。
黑蛇收回目光,他为了掩盖内心的自卑和不平等选择背过去,他不看喻南桥,把妻子和女儿抱在怀里,轻松道:“放心吧,我一定会赢的!赢了就能拿到政府奖金和免费医疗,我得把你和小铃的病治好。”
“等我啊。”
黑蛇与喻南桥擦肩而过时,他对自己的妻子爽朗一笑,又重复了一遍,“等我晚上回来啊。”
喻南桥呼吸一窒,他的手指开始剧烈颤抖。
“南桥,等妈妈晚上回来啊。”
记忆里那个面容已然模糊的女人蹲在他面前,弧度漂亮的下巴上有颗红痣,她笑着摸还是小孩子的喻南桥的脸,“妈妈晚上就把你接回家。”
她没有回来,喻南桥被遗弃在了孤儿院。
就在黑蛇与他擦肩而过时,他启唇正要说什么,可黑蛇逃避着飞快离开他。
不会回来的。
——砰!
黑蛇下来的那辆悬浮跑车被后边等不耐烦的司机直接往前狠狠一撞,于是起了连锁效应一般,数辆车的司机开始谩骂冲撞,金玉楼外一片混乱,浓稠的烟雾成堆地升至半空,把月亮仅有的一点温度也蒙盖杀死了。
“南桥,怎么站在外面呢?一起进去吧。”
苍老的嗓音伴随轮椅转动的声响,喻南桥偏头看去,观音城的城主被两个高大的精锐保镖护住,保镖中间站着个年轻女孩,穿着红旗袍,浓密的乌发拿红玉簪子盘起来,她双手搭在轮椅上,跟城主笑嘻嘻撒着娇。
当听到城主喊眼前这个漂亮男人叫南桥时她才抬头。
乌雀见到喻南桥时非常惊喜,她有些羞怯地、像个完美的淑女一般细声说:“你、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乌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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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雀和两个保镖把城主送到金玉楼门口时城主就让他们离开了。
喻南桥若有所思看着乌雀的背影,骨骼纤细没有丝毫刻意锻炼的肌肉痕迹,双手没有薄茧很少做手上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