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乎都是打嘴炮,靠着一张嘴高举正义的。
反正,我混在人群之中,观察了一阵子,没见到有一个人自掏腰包捐个仨瓜俩枣。
真正的新闻从业人员来了。
我看到他们的车了。
贴着某某早报,某某晚报的商务车。
一个个在将车停好以后,随后下了车,那些抱着长枪短炮、手拿话筒的新闻从业者,纷纷小跑步而来。
我知道,我该退场了。
因为,接下来只怕这些新闻从业者要给我打电话。
我设的这个局的关键点在大姐,更在我身上。
我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然后等待电话打进来。
这是这个局最重要的一环。
能否为安安筹集足够多的医药费,能够救的了安安,全靠接下来我能不能让这件事情引起话题,能否实现人传人的效果。
“那人答应我给我两万块钱呢,只要我跪到体育馆,他就为我孩子捐两万块钱。”
农村人的朴实,让人毫不怀疑大姐是否是在表演。
不管怎么说。
安安得病,她家家庭条件不好,已经山穷水尽,这是事实。
“闺女,别傻了,网上的人说的话信不得。”
“就是,就是,网上骗子多。如果他真想给你捐钱,还需要让你从医院跪到体育馆。明眼人一看,这就是在耍你呢!”
…………
面对着周围所谓的好心人,安安他妈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骗我?他说他家可有钱了,家里有矿,还说两万块在他眼中不值一提,还不够给他女朋友买只口红,还不够他吃一顿饭的呢。我闺女今天的治疗费都没交,家里实在没钱了,我需要这笔钱救命。“
说到最后。
带着哭腔的安安他妈,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同志,你别着急。你是在哪发的求助帖,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到底是新闻从业人员。
还是新乡早报的那位女记者问了一个关键点。
当然。
我因为人不在现场,故此也不知道现场发生了啥,我也是事后通过手机新闻看到当时现场的采访。
躲在公园角落之中的我,静静地等待着电话打进来。
我不知道安安他妈会不会说错话。
只要新闻从业者的电话没打进来,我计划之中最重要的一步没有完成,我始终无法安心。
虽然平日里,公园里遛弯闲逛的人不少;但是因为出现了可怜的妈妈带着孩子被富二代以捐款两万为由,磕头前往体育馆的事情愈演愈烈,人也都被吸引到那边去了。
故此,偌大个广场,固然人满为患;但是角落之中,尤其是靠近公共厕所的花坛附近,则是没人。
接下来,哪怕新闻从业人员将电话打进来,我也可以无所顾忌,即便偶尔被人听了去,只怕也不会多想什么。
终于。
我等来了我想等的电话。
这也让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