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现在情况怎么样?”李睿已经在电话里得知情况了,看到林荣海过来,连忙问道。
“崔永志那狗曰的就是死活不肯配合,就是不肯拆,现在他在自己身上浇满了汽油,站在房顶上,扬言谁要是动他的房子他就点火。”老狐狸恼怒之余也是急得嘴角都起泡了。
于顺根听闻眉头紧锁,板着脸问道:“崔永久呢?”
“崔镇长正在做工作。”林荣海回答道。
于顺根和李睿对视了一眼,接着他又问道:“他们兄弟平时关系怎么样?”
“按理说应该不错,崔永志能到镇上来主要是靠崔镇长,但具体怎么样……我不是太清楚。”林荣海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于顺根想了一下,朝李睿挥了一下手,“走,我们到现场去看看。”
李睿点头答应,林荣海在前面带路。当他们赶到现场时,早已经是人山人海,几乎所有的拆迁户都集中到了这里,大人小孩,妇女老人。
林荣海虽然岁数一把,这时却显得很灵活,挤在前面给后面的李睿和于顺根开路,走到近前,只见崔永久正在仰头给站在房顶上的兄弟苦口婆心的做工作,那场面是十分感人的。
“……咱们爸妈死得早,哥虽然在政斧工作,没有给你多少帮助,哥对不起你,要打要骂你对我来,有什么要求你也说出来,我一定帮你办了……永志,你先下来。下来什么都好说,啊,我求求你了……”崔永久说罢作势还要跪下去,旁边的人一把拽住膀子,他就马上趁机站住。
崔永志全身湿透,很远就可以闻到一股汽油味,右手还提着一个汽油桶,左手握着打火机,只要他一打火,必将是一件人间惨剧立刻发生。
崔永久见劝说无用,回头对跟在后面的副镇长周国良道:“通知派出所熊所长,请他派几个警察过来。”
周国良应了一声,转头发现了李睿和于顺根,连忙喊道:“于书记、李书记。”同时目光还带着征询的意思。
李睿点点头,“你按崔镇长的吩咐去吧。”
崔永久闻声也回头发现了他们,连忙走过来,苦笑道:“于书记,李书记,对不起!这件事我事先也没想到,我兄弟永志平时不善言辞,姓格内向,脾气倔强,家父在世时也拿他没办法。”
李睿正想说话询问原因,于顺根已经先开口问道:“他最听谁的话?”
“平时最听我的,今天说好说歹他就是油盐不进。”崔永久苦着脸回答道。
于顺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到前面,仰头冲着房顶大声喊道:“崔永志,有什么要求下来谈。政斧对每一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你个人有什么要求可以协商,如果是属于合理的,我们一定研究,站在上面解决不了问题。”
而房顶上的崔永志却木然地看了于顺根一眼,没有吭声,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这时崔永久也凑到于顺根的身边,大声喊道:“永志,这是县委的于书记,你有什么困难下来说,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当哥哥的怎么向地下的爸妈交代?下来吧!啊!”
崔永久虽然双眼饱含泪水,可一点效果也没有,崔永志站在房顶像一尊雕塑,任底下的人在下面磨破了嘴皮,他依然无动于衷。
这时候人群外一阵搔动,派出所所长熊伟亲自带了四五个个民警赶到。人群让开一条通道,熊伟直接来到于顺根的面前敬了个礼,报告道:“于书记,我们来晚了。要不要请局里派人来支持?”
于顺根摇摇头,“不用,现在的问题是把他如何劝下房顶,把人控制起来,先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他们正说着,李睿无意中抬头往房顶看了一眼,忽然发现崔永志神情有些紧张,拿着打火机的手也正在微微颤抖。但当他目光接触到他的大哥崔永久时,立即又变得镇定起来。李睿一阵讶然,连忙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崔永久,却只见依旧象刚才一样,满脸的焦虑和痛心。
难道老子眼睛花了?这两兄弟今天这一出该不是唱双簧吧?李睿心里顿时很纳闷。
熊伟指挥干警在四周拉起来警戒线,手里拿了电喇叭高声喊话,威胁利诱,直说得口干舌燥,崔永久就象是王八吃了秤砣,不但没有配合,反而将汽油桶里的汽油又在身上浇了一遍。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里外数层,水泄不通,说什么的都有。李睿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走过去对正急的满头大汗的于顺根低声道:“于书记,我们先回镇政斧。”说话的同时还跟他打了一个眼色
于顺根会意地点点头,对熊伟吩咐道:“他一刻不下来你们一刻也不能撤离,必须绝对保证他的安全,出了问题我找你算账。”
熊伟连忙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挤出人群,回到办公室,于顺根一边擦汗,一边连忙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