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回想也并不觉得多么苦,除了他爸再也回不来,他们现在都过得很好。
那大概是在一个午后,那天阳光很好,因为当时桑濯的心情也很好,他刚完成了一个大单子领了酬劳,母亲身体也渐渐转好,他准备去医院接人。
开始勤俭节约的他自然是出租车都舍不得叫,一边查着路线一边去找站牌,他便是在站牌前听到了傅息年的名字。
时隔大半年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听到熟悉的名字,他还以为自己被晒出了幻听,直到更多的喊叫声传入耳中,他回头看到了簇拥在广场上的人群,同时也看到了另一侧扯得长约十几米的横幅,那上面的人和名他都再熟悉不过。
看到这一幕时错乱是有的,但桑濯内心深处又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有些人,无论在哪里,都挡不住其本就拥有的光芒。
傅息年便是如此,即使他小气奸诈,即使他嘴硬心狠,即使他不喜欢自己,但桑濯是个天生坦诚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份坦诚,却让他看着人群的中心只想逃离。
纵使他只需要往前两步便能看到对方一个衣角,看一看许久不见的人有没有过得更好,他还是选择转身离开。如今这般,他们着实没有再见的必要,只能平添闹心。
但他几年前能拍拍衣角走得潇洒,今时今日却做不到英勇跳车。
违约金真的不是一般的高。
“你这些年……”车厢里漫延的沉默中,傅息年又出了声。
方向盘旁的对讲机却忽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听得到吗两位老师?你们是不是忘记开摄像了?”
傅息年:“……”
桑濯率先反应过来,拿了对讲机回道:“收到老师,我马上检查一下。”
然后他放了对讲机去看一旁的摄像头。
不需要检查,开关也很好找,开之前桑濯看了一眼驾驶座的人,驾驶座的人也正好在看他。
桑濯收回目光有些紧张道:“看路啊你。”
“先不要开。”傅息年看向前方道路开口。
桑濯按在开关上的指尖蜷缩一下,煞有介事拿出了节目组的规则:“傅老师,嘉宾是禁止镜头下私自沟通的。”
傅息年沉默片刻,继续道:“好,那提前告诉我一下你这些年在做什么没关系吧?”
桑濯:“这也是属于……”
“从公平性来讲,这并不是违反规则。”傅息年道,“这些薛风都知道吧?”
桑濯:“……”
“更何况节目组也答应了提前公布,并不会对节目的录制造成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