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睡觉?”
继续摇头,不仅没有,还让你睡到饱。
砸出一连串问题的苍希总结了一下,表明疑惑,“给吃给睡,又不打人,只是绑着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她摇头,强调不理解。
“可是、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但又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宴启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小孩耷拉着小脑袋,闷闷地说,“我想回家,他们不肯。”
一句话说得可怜巴巴的。
苍希表示理解,“这样啊。”
“……”
被噎过了几回,宴启也开始习惯了,自我顺毛一番之后,又继续下一个话题,“你说,我们能回家吗?”他想念家里软软的大床,好吃的黑森林蛋糕,还有整天喋喋不休的保姆,好吧,如果这次能够平安回家,他就不再嫌她啰嗦了。
对于这身体一无所知,当然更不晓得所谓的家在哪里。苍希很实话实说,“不知道。”
宴启心头闷了一口血,他也不知道啊,但是、但是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互相安慰鼓励一下吗?!
明白了不可能在苍希那里得到安慰的小孩放弃了,他又沮丧又失望地用了一句话作为结束语,“你太奇怪了。”
“咦?为什么这么说?”
宴启却不理她,开始默默数念家里好吃的零食和他喜爱的游戏。
为什么会奇怪,哪里奇怪?
苍希无法理解。
奇怪?这样的形容词,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她身上。而也正是因为这个词,她如今才会在这里。
不仅师傅那么说,连一面都没见到只是聊了几句的小孩也这么说。但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说。
两人都各有所思,一时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安静。
没过一会儿,铁门就被嘭地打开了,粗鲁的动作激荡起地上的灰尘,随着斜倾而入的日光在男人高大的身影周围肆意飞舞。
男子一手拿着手机,眉峰蹙起很是不满的样子,“卓飞那混蛋又滚哪里去了?老大临走交代了什么话,你们一个个都耳聋了吗?”
低沉的声音在这空间有限的屋子里回荡,耳朵甚至出现了轻微的嗡嗡声,让人不自觉地放轻呼吸,低眉敛眼。
苍希却是好奇地抬头看他,身后的宴启咽了一口唾沫,小小声地提醒道,“这是送饭的三黑,我听过其他人叫他。”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三黑的声音没有一开始震怒,只是冷冷地笑,“别以为老子稀罕那几个钱,如果看在老大的面子上,我才管他去死!”
结束通话的时候,三黑已经走到了苍希可以看见他模样的范围内。
年龄不超过三十五岁的男子上身只简单地穿着一件黑色背心,皮肤黝黑油光,露出精壮的肌肉。五官带着戾气,右脸还有一道大约五厘米的伤疤,看上去十分之具有震慑力。
苍希敏锐地发现后面的小孩在微微发抖。
第一卷 第3章 孩子遭殃爹发飙
……这就是他所说的,害怕?
苍希微微偏头,看着三黑不大耐烦地走到了两人身边蹲下。
估计在来这里之前喝过不少酒,他刚一靠近,苍希就闻到一股很呛的酒味。小孩子细皮嫩肉的,三黑的动作又一点也不温柔,在解开绳索的时候,手和脚被摩擦得又辣又痛。
虽然很痛,但更怕惹怒了对方,宴启咬着牙不吭声,任由三黑粗鲁地动作着。反观苍希,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新来的小女娃出乎意料的乖巧,不哭不闹,倒是让三黑惊讶了一下,那边那个小子刚来的时候可是哭得两只眼睛都肿了,最后还是他冷着脸凶了几次才安静下来。
解开了两人的绳索之后,三黑指着扔在地上的两个盒饭和两瓶矿泉水,“呐,饭在那里,自己去吃。”然后自顾自地拿了一把老旧椅子走到门口双手环抱,明面上是闭目养神,但时不时会转过头看他们一下。
宴启小孩并没有马上去拿盒饭,前两天他的急切只是让他腿软地摔了两次,所以这次他很识相地坐着让身体舒缓一下。让他奇怪的是苍希居然也没有动。
手脚被绑住太久,血液循环不顺畅,容易导致肢体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