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是为了那个叫灵歌的丫头,断然犯不着请皇后过来。
而且即使是雪铃那丫头污蔑了秦菁和吴子川,事情发生在公主府上,成渝公主自己也是有权处理的。
去请皇后?成渝公主为什么要去请皇后?
她心里突突直跳,下意识的拿眼角的余光去扫了眼角落里的常海林。
难道是——
不,这不可能!他们不可能知道的!
“人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竟然还要闹到宫里,把太子殿下还有皇后娘娘都惊动了?”吴氏一知半解,还想着套曾氏的话儿。
“有什么话都等皇姐和皇后娘娘过来了再说吧。”楚奕道。
在这间屋子里,虽然人人显贵,却还是他的位份最高。
吴氏讪讪的闭了嘴,旁边的常芷馨咬着嘴唇略一权衡,突然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磕了个头大声道,“太子殿下,请您为我哥哥做主,讨回公道,我哥哥今日来成渝公主府中做客,却无端被人打成这个样子,现在还生死未卜,殿下仁爱,请为我们常家主持公道,严惩凶手。”
她说的悲愤且哀怨,临了扬起脸来,一张巴掌大的清丽脸庞上泪水连连,别有几分楚楚的韵味。
前段时间给楚奕议亲的时候,楚明帝那里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颁下明确的旨意来要把常家小姐指给他,但在座的都属皇亲国戚,无论是在后宫还是朝堂都有眼线,谁不清楚这事儿?
眼下秦菁也在场,这常家小姐一站出来,怎么说也是个不清不楚的三角关系。
这常芷馨生的俏丽,又得常大学士的悉心调教,在京中素有才女之名,书香门第,家世又好,真说起来,这太子妃之位她倒也是担得的。
自古女人都好八卦,一众人等全都噤了声,一时也忘了关心成渝公主的去向,千奇百怪的目光分别交汇于三人之间不乏暧昧之意。
秦菁安之若素的默默品茶,只当不知道这些女人们目光之后饱含的深意。
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般天真纯澈的二八少女,但是她这样的女子,胜在气质风华,她的容貌不差,可是很奇怪,每个人看她的第一眼都不会主动去评定她的样貌长相,而是要先被那种置身茫茫红尘却优雅从容永远波澜不惊的气度所震慑。
常芷馨年轻漂亮,美则美矣,但是往她面前一站,放佛再怎么明艳的珠玉也会失了颜色。
不是因为它们本身的光华不够强盛,而是,有些人如沧海遗珠骤然现世,在那种沉稳内敛的光彩折射下,所有明艳的美丽的东西都会显得肤浅而飘忽。
在场的皇室贵女无数,方才的感觉还不那么明显,却在这一刻楚奕出现之后,两个人并肩往那里一坐,那种与生俱来的雍容睥睨之态尽显,无人能出其右。
于是常芷馨就连跪在地上,都显得格格不入。
楚奕没有看她,自始至终他都不看任何人,只是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嘴角,慢慢道,“本宫说一切都等皇姐回来再说,常小姐听不懂?”
语气不严厉,却疏离而冷漠,像一个无形的巴掌啪的抽在常芷馨脸上——
知书达理的常家小姐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不识好歹?
常芷馨被噎了一下,眼泪也忘了流,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座上那清俊高贵的男子。
她甚至有了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这人是在故意的羞辱她,但再看他眉目之间那种平和的姿态,又恍然觉得是自己多心。
太子殿下没有理由给她难堪,而也的确,是她自己一时急于脱颖而出走到他面前而忤逆了他的意思,他是一国储君,要顾及着人前威严,说这样的话也算正常。
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不觉捏到紧了紧,常芷馨定了定神,急忙垂下头去告罪,“是,臣女知罪,臣女方才只是一时激愤,所以——”
她款款解释,似乎是想把这一个理由打磨的圆滑而无漏洞。
楚奕显然是十分不喜她的啰嗦,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