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菊横了万钱一眼,有些迟疑:“小……小爷,这行么?”
少筠一挑眉毛:“这有什么不行的,两位爷们在这儿还出了什么事,却不能照顾着?”
侍菊抿抿嘴,然后转身走了。看着侍菊离开,少筠垂了垂眼帘,然后站了起来,尝试着走了两步。脚底虽然还辣辣的疼,但比起早先那种刺痛又已经好了许多。她便一面走一面笑着说:“万爷哪儿的人,说话行事,都不大像是咱们淮扬人。”
万钱看了少筠一眼,只垂了垂眼眸,却没有回答少筠。
少筠不以为意,一面绕着屋子踱步以适应走路,一面又问:“万爷身量端的是高大,想来是北边的人?”
万钱转头看了少筠一眼,发现少筠就在他身后踱步,他回头,仍然没说话。
少筠一笑,一面走,一面抄起那木棍,却突然的凑到万钱耳边:“万爷怎么不说话?方才不是连那坑人的礼教都丢了?”
万钱感觉到少筠的气息就在耳旁,忙略略偏了偏头,就这一动,他的嘴唇就差点儿擦过少筠的脸颊。他吃了一惊,浑身就僵在哪里,目光所到,就只剩下少筠的一张脸,还有她小巧的耳垂和耳垂上的耳洞……
有那么一瞬间,万钱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等那血液又开始流动时,万钱浑身充斥这一种燥热,而他不知道,他的一张脸,黑里透着红,红里泛着黑!
少筠看得一清二楚,轻笑了一声。万钱听见了猛一回神,又立即转头,低声答道:“我是四川……”
可他还没说完,少筠手起棍落,“扑”的一声,手臂粗的棍子狠狠的打在万钱的背上。
万钱吭也没吭一声,直接就扑倒在地上。
少筠喘了口气,又拿脚背踢了万钱两脚:“登徒子!叫你胡乱看!”
而后,少筠丢开棍子拍了拍手,转身走出了茶寮。
……
作者有话要说:是有点狭路相逢,不过桑少筠可不是林清月。
万钱,呃~这名字有点意思,这条线非常非常长……
小竹子一戏万钱……
☆、015
少筠淡着一张脸,也没和那名叫阿联的灰衣人打招呼,径自上了车,一言不发。
侍菊没敢说话,也跟着上了车,看着少筠,小心翼翼的:“小姐……”
少筠虽然打了那万钱一下,可心里面的生气一点也没有少。她才头一回出门,就被人这样轻薄,实在是!说实话,她很想迁怒于侍菊。就因为侍菊没有拼死护着,她才这样被人吃尽豆腐。可是转念一下,她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那万钱那样的身量,怎么是侍菊这样的丫头能反抗的,何况他们两人脚上还都有伤。想到这儿,少筠暗自平了平心绪,悄声说道:“刚才的事,只当没有,往后不许再提一个字!”
侍菊其实也生气,几番想骂人,最后都按捺住了。最后她才问道:“小姐眼下好些?”
少筠闭了眼睛,没理侍菊。而后侍兰也跟着上车了,老柴在车外向阿联道谢:“有劳阿联兄弟了!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
阿联谦虚了两句,又问及他家万爷是否在茶寮里等着他。
老柴心里感激阿联,连忙又问侍兰。侍兰正要说话,少筠扬手截住,悠然说道:“柴叔,天色不早,咱们该早些启程了。万爷自然就在茶寮里候着这位兄台的。”
老柴不知前面一段,只笑着相请,然后不久马车就动了起来。走了许久,少筠才轻轻哼了一声,睁开眼睛坐端正了。
侍兰这时候问:“小姐,脚上如何?”
少筠笑笑,横了侍菊一眼,自嘲道:“天天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稍一走路,就成这模样,真是书上说的四体不勤了。不过我瞧着侍菊也没好到哪儿去呢。”
侍兰笑着看了侍菊一眼:“不瞒小姐,侍兰头一回出来的时候也这样,不过多两回,就习惯了。今天确实也是走得久了一些,而且还是这样的草荡竹林。”
侍菊撇嘴:“小姐,我记得侍兰头一回出去的那天夜里抱着我哭了好久,却不肯说怎么了。”
少筠看了侍兰一眼:“怎么没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