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嗯,此处正写侍菊一笔。侍菊是个很好的丫头。脾气急,但来得快也去得快,心里面是不藏什么坏心眼的。明天休息了哈……
☆、095
侍菊回头,附在少筠耳旁低声说道:“青阳少爷领着几个人把咱们的马车都围住了……后边清漪还打发了小丫头过来探问呢!小姐,怎么办?大街大巷的!”
少筠抿了抿嘴,吩咐道:“侍兰,你上清漪的车,同清漪一起先回家,然后往外帐房里见见杨叔,让他务必等到我回家。若我晚膳时分我还不回家,就该出来接我。”
侍兰想了想,笑道:“小姐小心些!侍菊,你可别再像小梅子那般,叫小姐吃亏啊!”
侍菊朝侍兰撅了撅嘴,嗔道:“用得着你说!快些走吧!别叫那位爷在外边惹了人瞩目!”
说着侍兰下了马车,也没跟康青阳多说什么,紧接着少筠的马车又动了起来,只不过很显然的转了个方向。
少筠知道是青阳的意思,因此干脆懒得反对,任由他胡闹。一个人要是不能如愿,则一定要变个法子胡闹的。
不多时,马车停驻,车帘被掀开,青阳一如往昔般清雅的脸就在马车边:“筠妹妹!”
少筠暗自吸了一口气,却没把伸给青阳,反而扶着侍菊从马车另一侧下了车。带下了车,侍菊半圈着少筠,不肯稍离片刻。
青阳摇摇头:“筠妹妹,你这么与我说话么?”
少筠沉默了一会,轻声对侍菊说:“没事的,你在一旁看着就好。”
侍菊咬了咬嘴唇,又看了看康青阳,才放开少筠,沉默退到一侧。少筠因此走开两步,随意打量周遭,原来这是西街深处废弃的马厩,灰尘乱草铺天盖地。
这场景!这寥落!少筠微微笑开,转向青阳:“哥哥有话对我说?”
青阳目光锁着少筠,总觉得她那抹笑容太过疏离,好像隔了一层纱。他的心里弥漫着无从开释的失落,又紧张着少筠今日的出门:“今日……听闻留碧轩万爷也在席间……”
少筠也回望着青阳:“是,今日在悦来客栈,我与元爷、万爷签订了契约,从此成为合作伙伴,翻新残盐。”
青阳的脸瞬间灰了:“契约……这么说你会答应他。少筠,我呢?昨天你说绝无可能,你真这么想的么?”
少筠看着青阳的脸,刹那间回想起过去十年的点点滴滴。那一刹那,对她而言,心花开而寂灭、三千大千已过。她徐徐吐出胸臆中残存的气息,然后屏着气,说完了能说的、想说的:“哥哥,无论筠儿答应不答应万爷,对哥哥,都只有一句抱歉。过去哥哥对少筠的情意,自哥哥成婚后,少筠已然尽数化作对哥哥和嫂子的祝福。哥哥前日说的、昨日说的……哥哥,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原本就敌不过天下熙熙攘攘的功名利禄。所以,眼下的少筠,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睁大眼睛看清楚你我身边的人,也看清楚……你我。”
青阳表情微漾,却显然的同样伤感:“看清楚你我……你担忧我并非真心待你?”
少筠摇头:“我从未怀疑哥哥。”
青阳轻轻一握拳:“既如此!”
“既如此!”,少筠迅速截住青阳的话:“哥哥何不等上一等?若乡间农忙彻底过去,令尊令堂仍有此心,便当少筠是小人心腹,错看了人心!”
青阳抿了嘴,目光不肯稍离少筠片刻,直至他突然回神叹气:“少筠……有时候……你……真的为我着想过么?不为别人,只想着我。”
只为他?只想着他?似乎真的没有吧!从她爹爹去世,到中间十年的忍受苛刻,她的人生似乎总是在堆砌着梦想、堆砌着信念。惟其如此,她能一举击败姑姑,着手振兴家业。从一开始,她便注定不是那些一心只想着自己丈夫的女子,所以她也从未有幸,得以如此单纯的只关注一个人,只爱恨他的爱恨:“哥哥,昔日我说我要为少原弟弟谋得一世平安,要让我爹爹九泉瞑目。那时候,哥哥总是宽容的理解筠儿,筠儿也总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轻而易举。可是……这有多难,至今我尚未得完全部。大约,当初我们都太过天真。哥哥说我未曾想过哥哥,只简单的想着哥哥。少筠惭愧,确实如此。可惜我确实未能幸运如此,可以简单如此。”
可以单纯,是一种幸运。这一种领悟,是现世纠结中最堪怜惜的领悟。佛说回头是岸,但每每,连回头都太难!那一瞬间,青阳心里很酸也很痛,但他总是明白了少筠的一番话,只是还有不甘:“不是的,少筠,只要你愿意回头,彼岸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