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儿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如此这般,用母亲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女人的样子,她看呆了,不由得脱口而出“袁姐,你好像个男人哦。”
吃的正高兴的袁清听到这句话,停下来手里的动作,微微蹙眉
“我是女人。我不喜欢这个世界把没有驯化成功的女人赶出女人行列,称为男人。”
感到空气有些凝滞的秦姽婳连忙打圆场“袁清说话一向心直口快,但没有恶意,金少主莫见怪。”
金莲儿本来为自己的鲁莽感到不知所措,听到秦姽婳叫自己少主,耳朵微微发红,自己从来都是被叫小姐,没有人称呼过自己少主,但是感觉还,挺舒服的。
柳醇儿身着改良后的红黑道袍,正在研究手里的冰雪玫瑰蜜圆子,这玩意谁想出来的呢?咋这么好吃?
虽然是春夏时节,但是古人冬天会在地窖里收藏一些冰雪,等到第二年食用。
她拿着手里的桔梗,哧溜哧溜吸着甜甜的凉水儿,桔梗中间是空的,类似于现代的吸管,但是它比塑料吸管薄太多,不能咬。
用吸管比直接喝的好处就是,不过嘴唇,能感觉更凉,通过嘴唇喝到的话就没有那么凉了。
玫瑰蜜的味道又香又甜,她在现代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蜜,感觉吃下去,五脏六腑都是香的,打的嗝都带有玫瑰花的味道。
装冷丸子的小碗是琉璃做的,蓝紫色的琉璃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盛着冰雪就像艺术品一样。
这个东西带到现代去能卖不少钱吧?柳醇儿心想。
金莲儿低下头,用余光偷看袁清,这个大块头女人,让她十分好奇。
袁清明明是个僧人,却吃肉喝酒,这分明是破戒了吧?她想问又不敢开口。
突然,这个时候,柳醇儿说话了
“你不是个尼姑吗?吃肉喝酒没关系的吗?”
啊?就,这么直接问出来了?金莲儿心里替柳醇儿捏了一把汗。
“我加入佛教又不是信佛教,是因为我年少的时候,忽然得一怪病,怎么都治不好,后来受人指点,削发为尼,才保住性命,从此以后就入了空门”
袁清顿了一下,擦干净嘴边的油,接着说
“若不是为了活命,我也不想进佛教,清规戒律更是没有一天想守的,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戒荤腥那都是小乘佛教的规矩,不是大乘佛教的规矩。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说罢,她狠狠啃了一口肉。
“袁清就是这样的,你们也多吃点,”秦姽婳给金莲儿和柳醇儿都夹了一块带骨大肉,“尝尝这道乳炊羊,教徒自己养的。”
柳醇儿尝了一口,入口滑嫩咸香,没有一点羊膻味,羊肉可谓是极品,只是一口,她就明白为什么鲜的另一边是一个羊字了。
这种原滋原味的肥羊,远胜她以前吃过的所有肉类。
她吃得眼睛亮晶晶的,夹了一块又一块。
“这世上,总说女子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好像除了嫁人,就没有那件事是正确的。女人生下来就要有个女人样,那我要问,什么是女人样呢?”一串羊肉下肚后,柳醇儿突然说。
“我们生下来是什么样子,那女人就是什么样子。我们就是女人,女人就是我们,我们的样子就是女人的样子。”
“不是没有人告诉过我,要有女人的样子,但是说这句话的人,自己都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样子,自己都还在学习所谓的女人应有的样子。”
“没有女人样子的女人,要在这个世界上受欺负,男人会惩罚她们,给她们起外号,羞辱她们,甚至强奸她们。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一点,女人也会惩罚她们,教育她们要有女人样子”
“但是惩罚地最凶的是那些同龄的男人,那些未成年男性。其实他们连女人都不是,更不懂什么是女人的样子,他们只是在试探,打着这个旗号,能欺负女人到哪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