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氏不大明白她话中之意,但此时已不暇细问,便点点头,举步向石室门口走去。
弯人室内,举目但见地上躺着三人,此外尚有一个人盘膝坐在墙边,整间石室一塌糊涂,满地都是破碎了的奇珍异宝。
室内之人无名氏通通认得,那个靠墙盘膝而坐的是楚南宫,此刻已睁大双眼,望住门口。
另外卧倒地上的三人却是,鄂都秀士莫庸,灵隐山人和苦行禅师。他们似乎都身负重伤,个个面色灰败如死,若然不是嘴唇微动的话,无名氏几乎以为他们都已经死掉。
他大步走人石室之内,道:“楚兄,你身上也负伤么?”他在这一众封爵高手之中,只有对楚南宫印象良好,所以此刻对他最是关心。
楚南宫站起身,动作之间显然不大利落。他朗声应道:“想不到无名兄从天而降,兄弟虽然负伤在身,但尚幸不大严重……”
无名氏道:“他们三位怎么啦?”
楚南宫道:“他们互拼之下,人人都负伤甚重。其中苦行禅师乃是被迫卷人漩涡……”
这时,凌玉姬和瑛姑一齐人室,楚南宫眼中一亮,道:“这位是美艳夫人抑是凌玉姬姑娘?”
凌玉姬道:“我是凌玉姬,楚老师怎么认不得我了?”
楚南宫道:“因为美艳夫人也打扮成你的模样,教人无法分辨!只不知夫人目下去了何处?”
无名氏道:“她也在这个墓中……”
凌玉姬首先奔到苦行禅师身边,蹲低身子,察看他的伤势。只见他身上中了两掌,内脏伤势甚是严重,不禁惊叫一声,接着察看那邱都秀士莫庸及灵隐山人他们,发觉他们的伤势都极为严重。纵使目下赶急医治,也不知能不能挽救?
她深深叹口气,无名氏道:“怎么啦!”她道:“现在很难说……”转眼一看,只见玻姑面元表情,站在一边,竟不过来瞧瞧这三人的伤势。
凌玉姬心知这三人之中的苦行禅师,乃是瑛姑的生身之父,而瑛姑也不是不晓得的,竟然不过来瞧瞧,不觉长眉一皱。
无名氏道:“可要我帮忙么?”
凌玉姬道:“只要瑛姑过来就行啦!”
瑛姑大声道:“这些人专门无事生非,死了也不足惜……”她的声音十分冷酷,显然不是假话。
凌玉姬瞪她一眼,冷冷道:“我要你过来帮忙,不是要你发表意见!”
她一向对瑛姑都十分温和,从来未曾板过面孔,更不曾对任何人用过这种冷冷的声调。
故此瑛姑大吃一惊,无名氏也感到十分意外,讶惑地望着她。
凌玉姬见她还不过来,心中想道:“你虽是我异父同母的姊姊,但似你这种冷酷心肠,竟然置生身父于不顾,我决不能对你客气。”
此念一转,才即又冷冷道:“玻姑你过来,别忘了你自己许下的一年之约……”
瑛姑这时已被她的气势镇住,不敢哼声,走了过去。
无名氏转眼望住楚南宫,道:“楚兄负伤虽轻,却也得小心调养将息才行。”
楚南宫道:“兄弟这就先行走出墓外,找些清泉饮用。”
无名氏道:“受伤之后,自然比平时感到口渴,楚兄请便。”
楚南宫向他谢过,缓缓走了出去。
这边厢凌玉姬先喂了地上三人一丸灵丹,然后叫无名氏帮忙,加上玻姑,把这三人先搬出墓外树阴下面的草地。
他们出到墓外,安顿好三人在树阴之下,凌玉姬自去找了一截木头,用那火舌剑挖成一个巨大的木碗去盛满清水回来。
楚南宫也在附近的树荫下跌坐调息,看到凌玉姬种种举动,面上不觉浮起钦佩之色。
无名氏奔人墓中,经过四间石室,第五间却相距特别远。
他到达那第五间石室外面,便扬声道:“石室中可有人么?”
室中传出惊噫之声,有男有女,男的声音一听而知就是颜峰,女的口声极像凌玉姬,他暗自忖道:“这就奇了,我记得美艳夫人曾经有五位封爵高手人墓,刚才只见其四,还有一个铁胆赵七却没有见到。本来以为他在这间石室之内,谁知室中竟是后来才人洞的美艳夫人和颜峰。”
他等了一下,才大步跨人门口,目光到处,但见那颜峰兀自拍衣整冠,女的则轻纱遮面,简直和凌玉姬一模一样。
无名氏在她人墓以前,已经见过美艳夫人作此装扮,那时因相隔尚远,所以还不怎样。此刻在近处相对而看,蓦然发觉她与凌玉姬简直十分神似,因此不禁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