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子衿终究没有等到与墨笙慕前去演武堂,刚到府中,便有小厮前来传话,说是有故人来访。
故人,自然指的是国师大人。
南曦然。
那时候子衿刚好在换衣裳,却听见前来传话的小厮一字一句的说,国师邀她前往府中花园一叙。
子衿并非不懂人事的小女孩,在这个节骨眼上前来找她,无非是为了表明自己和她妹妹墨锦央之间的种种,非她可以插足。
子衿眼中闪过几分讽刺,她按住侍女刚想给她梳发髻的手,随意拿一件额饰戴了上去,“走吧,莫要国师大人久等了。”
子衿到的时候,墨笙慕正陪在国师的身边,赏花品茶。
真是为难墨笙慕那跳脱的性子了。
她站在远处遥遥一瞥后,才收敛了目光走近。
清华如月,未染纤尘。
“子衿见过国师,大哥。”
“大小姐不必多礼。”南曦然的声音有些冷漠,一如他这个人。
这时,子衿才抬头暗暗打量着这个被尊为最接近神的男子。
再清清楚楚的看见南曦然面容的时候,心中有个清楚的声音一直在告诉子衿,不用找了这就是东故上神的后嗣,是血脉最接近神的后嗣。
不同于昨日见到的百里青衣和苏长意,子衿能清楚的感觉出三人的血脉中的不同,本还可以安慰经过这么多年的传承,东故上神的血脉开始渐渐微弱。可今日见过南曦然的那一刻,子衿才明白,不过传承多少代,东故上神的血脉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削弱,若真有那么一天,恐怕神界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何况,南曦然的这张脸,和东故上神相似了七八成。
当年诛仙台上遥遥一暼,君自风流,宛若惊鸿。
再难忘记。
精致的眉目,仿若是被人算好一点一点的刻画出来,天人般的弧线勾勒,平静似枯塘的眸子,冰绡莫名,就是九重天的神低,这万丈红尘的烟火气,也无法触及到他半分。仿佛他一直都是这样,高高在上,俯视着这犹如蝼蚁的芸芸众生。
子衿在打量南曦然的同时,南曦然何不也在看着,自小就被选定为自己未婚妻的可人儿。
颜色惊人不必多说,眼中虽是带着温软的笑意,可自南曦然看来,在这笑意的背后,是一片荒芜的瘠薄,又如苍茫般静谧,端的是卓然风华。
“呵呵,国师,小妹已经来了,不知国师有何事要说?”
“也无多重要的事,不过我想与大小姐单独谈谈,世子不知可否?”
“没事,没事。”墨笙慕连忙摆手,“妹妹啊,哥哥我在外面等着,有事你就叫我一声。”
活生生就是将冰清玉洁的国师大人当贼人防着。
不过南曦然也不在意,待墨笙慕离去后,南曦然才慢条斯理的开了口,“不知大小姐对你我婚事有何看法?”
“不知,国师又是如何看?”
“你不适合我,不适合国师府主母的位置。”南曦然难得的情绪起了一丝波动。
他所言,是不适合,而非不喜欢。
子衿心中有些嘲讽的笑了下,果然是流着上神血脉的人,当真是薄情的紧,恐怕求娶墨锦央,也不过是因为她适合那个位置而已。
“那锦央对国师而言,也仅仅只是适合吗?”
“是。”
“子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