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爱侍弄花草,这花厅是为她的花草们准备着的,不像其他的屋子。
若是天晴,花厅里边的光会格外的好,反之,则会格外的差。
这样的坏天气,就算是杜夫人自己也不会往花厅里来,阴沉沉的看着就丧气。
杜瑳也不愿意来,他最近受了刺激,越发想要考取功名,父亲给他请的先生,在家里呆的时间长了一倍。
如以前遇到这般天气,先生是不来的,最近在他的请求下,他便成全了学生的好学之心,日日都来。
今日先生还未到,就被杜夫人擅自替杜瑳延了一个时辰的假。
母子两对视一眼,来回几句之间,杜瑳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犹豫一番,还是做出了选择——杜府的三公子也是时候该长大了。
于是他叩响花厅的大门,去找“不务正业”的二哥。
坐在花厅正中间的人,静得宛如一尊菩萨像,即便没有人在,也依旧板正地坐着。
杜瑳突然出现,开门弄出不小的声响,那座菩萨像才活过来,微垂着的眼,如阵风似的,扫他一下,又移开了视线。
一改常态,没有任何的礼貌招呼。
杜瑳顿时觉得喉咙有些发痒,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
还没开始,他就自乱了阵脚,总觉得自己的心思是不是被对面的人看了去。
不过几秒钟,仿佛过了一个时辰那样长。
他边往花厅中间的桌子去,边浅吐一口浊气,道了声:“二哥。”
“嗯。”
回应声小小的,似是漫不经心。
杜瑳鼓足了勇气坐下,破釜沉舟般朝着那人说道:“二哥,父亲不是派你出去办事了么?怎么还在府里。”
对面坐着的菩萨像终于有了变化,像是被人砸开,发现里面竟然是用活人肉身浇灌成的。
菩萨亲切的面容破碎,仿佛一瞬间活了过来,表情变成栩栩如生的狰狞。
一晃神,又觉不过是看花了眼。
杜瑳问完这句话,也大胆许多,便把目光都放在了二哥的脸上。
也许只是花厅太阴冷天气太坏造成的错觉,二哥的脸上分明是平常的表情,生得好,不笑也亲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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