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至于此。”苏涛低声怒吼着:“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那么针对我?因为谢家?可是你别忘了,把云家打压下去的可不是别人,恰恰是谢家。”
“的确不至于此,但谁让我愿意呢?”云漠勾起一边嘴角,笑的有点邪气,他显然并不想向他交代什么前因后果,只淡淡道:“具体为什么,你就当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电梯门徐徐合拢,苏涛终于再也无法忍耐,他如被激怒的野兽般,失控地挥起拳头向云漠砸去。
云漠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在他愤恨的眼神里笑的让人绝望:“苏总大约不知道,我在国外的时候练过一点防身术。”
苏涛牙关紧咬,双眸血红,半晌后他终于无力地妥协了下来,声音沙哑着道:“放开我。”
云漠轻笑一声,放开了他的手腕,然后后退一步,靠着轿厢站住了。
他松了松颈间的领带,略带嘲讽地看向苏涛:“如果拳头可以用来解决问题的话,那么,苏总以为,自己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苏涛喉结滚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当年被当做资本炫耀的战绩,当年暗算别人后的洋洋得意,背后其实都有一个或者一群,和今天的自己一样绝望的人在垂死挣扎。
连他时时挂在嘴上的成王败寇,自以为是的问心无愧,在今天也全部都变成了对自己最强烈的讽刺。
所有自己亲手射出去的箭,最后都调转箭头笔直地射向了自己。
随着电梯下行,显示板上的楼层数字越跳越小。
云漠淡淡地扫了一眼,随后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
他的动作惊醒了苏涛,他怕离开这道电梯之后,就再没有和云漠谈判的机会了。
“现在能救苏氏的,只有复云的新技术了,”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乞求:“算我求你,只要你发声,鑫源那件事我认栽,甚至我可以分文不取地将之拱手相让,但求你先让我度过这个难关。”
这几天里,以前的一些朋友,合作伙伴,他都有联系过,但大家要么嘴上说的好听,却对实际问题避而不谈,要么直接对他避而不见。
他实在是被逼狠了。
“难关?”叮地一声,电梯下到最底层。
云漠整了整自己的袖口,在梯门打开前的一瞬间,他嘲讽地挑了挑眉:“这就难关了?大约你对难关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吧?”
他笑意冰冷地继续说下去:“事实上,现在才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真正的难关还在后面,我劝苏总还是抓紧时间再好好享受几天吧,以后大概没有什么机会了。”
“你他妈什么意思?”
电梯门即将打开,云漠语气里冰冷的威胁,让苏涛既害怕他就此离开,失去机会,又害怕他的威胁会成为现实。
难道他们苏家现在还不够惨?还能有什么新的难关?
他的头蒙蒙地发疼,扯着云漠的衣领咬牙切齿,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