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随馨,她那么好,他少年时期所有关于母爱的感受都来自她。
他也爱她,这一刻,也有失去亲人的痛苦感受。
但更多的是愧疚和对自己的厌弃。
他心疼云漠,他那么好,无论什么痛苦都自己咬牙吞下去,却把他保护的那么好。
他是个没妈的孩子,但因为没有见过面,尚不觉得多么苦。
可现在,云漠也成了没妈妈的孩子,即使只是他,也那么痛,可想而知,云漠那么爱她,曾经该有多痛?
谢省没有哭,只是大口大口地将面前的早餐吃的干干净净,然后才问魏瑕:“你能给我讲讲吗?我不忍心问我哥。”
全程,他的脸色都很苍白,但神色却很平静。
他听的很认真,离开的步伐也很稳健。
让魏瑕一颗不安的心最终得以放下的是,他最终答应了他,不会独自一人去加拿大。
云漠在国外呆了一个多月,积下的工作很多,因此最近来酒店的频率低了许多。
而谢省则趁这段时间好好地整理了自己的情绪。
知道和不知道是不一样的,虽然事实上他并不能特意去做什么。
但云漠不想让他知道,他便从没有提过。
云漠来的时候,他依然像以前一样,但却又比以前更成熟也更上进了。
两人经常会一起办公,谢省开始认真看专业书,学习股票知识,有时候在床上,他连气息都控制不稳的时候,却还不忘问云漠一些工作上的问题。
那话音勾着绕着,常常东西没问出来,反而把云漠的火给勾得冲天而起。
在十二月初的一天清晨,云漠从梦中醒来,看到了经济新闻的特别推送。
苏氏被查,苏涛父子被捕的消息上了经济版头条。
直到此刻,他的一颗心才算真正地平静了下来。
该拿回来的,他拿回来了,该还回去的,他也还回去了。
他在加拿大为自己定下的目标终于实现,他的一腔恨意,也终于有了归宿,就此烟消云散。
放下手机的时候,怀中的人略动了动。
谢省半张脸埋在他胸口,半张脸在晨曦中泛着瓷白的光。
他低头亲吻他薄薄的眼皮,谢省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刷在他皮肤上痒痒的。
刚被亲吻过的眼皮在片刻颤抖后慢慢掀开,一双眼睛依然睡意朦胧,他轻而哑地唤他:“哥。”
然后把滚烫的吻落在了他的心口上。
云漠重新覆上他,用从未有过的轻松语调唤他:“省省。”
“嗯,”谢省眼里的睡意还未褪尽,就弯了起来,又喊了一声:“哥。”
云漠低下头咬了咬他的鼻尖,笑他傻:“只会叫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