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这掌抬起来后,觉得肋骨处微微发痛,手臂的力气渐渐消失。
黑袍怪客再次运气,这次连气也提不起来,丹田处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黑袍怪客接连试了几次,都毫无气力。
“哈哈,我说了你别过来。”萧果果站起来,轻轻一推,就把黑袍怪客推坐在地上。
“你敢用毒?”黑袍怪客心思回转,立刻便想到了原因。
“这夺命十三香的滋味怎样?”萧果果走到墙边,拾起地上的白玉瓷瓶,晃了晃。
“夺命十三香?”黑袍怪客见闻广博,早年曾听人说起过,这香是来自边疆苗族的一支自称罗刹门的一种独门毒药,无色无味,消人内力,只是他不知道萧果果等人和鬼罗夫妇的诸般过节,又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不屑于这种下三滥的路数,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中了这孩子的招。
“对,是不是感觉内力尽失,丹田处空空如也?”萧果果笑道。
“哼,诡计多端!”黑袍怪客暗暗后悔,不应和他们过多周旋。
“略施小计而已!”萧果果傲然道。
“你待怎样?”黑袍怪客暗暗运劲逼毒,嘴上与萧果果东拉西扯。
“怎样?”萧果果一跳脚,指了指昏迷不醒的汪成雨,又指了指受伤吐血的林桑,“你把我的同伴打成重伤,当然要一报还一报!”
“你敢!”黑袍怪客声色俱厉,一双眼睛仿佛要沁出血来,吓得萧果果一个踉跄,差点绊倒,萧果果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可怕的眼神,冰冷无情,杀意凛然,以至于他明知此刻是袭击黑袍怪客的最好时机,却忍不住放慢了脚步,不敢上前。
“萧果果,不要,不要杀他!”林桑又咳出一大口血。
“为什么?”这次是萧果果和黑袍怪客同时发问。
“你知道我师父去了哪里?”林桑问道。
“你师父?曾老怪?”黑袍怪客声音凄厉,“哼”了一声后,才道:“对,我怎么忘了这件事,他去哪里肯定是没有告诉你的!他要办的事已等了快二十年,为天下第一紧要之事,除了我,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但我劝你还是莫要问的好,这件事千难万险,以你们几个的道行,去了也只是白白送命。”
“我们自己的命,我们爱送,你只管说林桑的师父所在何处。”萧果果道。
“他呀,恐怕现在已快死了!”黑袍怪客悠悠道。
“你胡说!”林桑大惊,从她出生以来,第一亲近之人只有师父,而且多年来也从未见过师父与人起过争端,况且师父武功高强,怎会快死了?
“哼。”黑袍怪客闭了嘴,不肯再说话。
“林桑,那我们就一直跟着黑袍老怪。既然你师父做的是天下第一紧要之事,他怎会不赶着去瞧瞧热闹?”萧果果眼珠一转,笑道。
“小鬼,果然机灵,只可惜。”黑袍怪客突然拔地而起,也不见什么招式,身体就轻飘飘地飞出大厅,说出“可惜”两字之时,人已在朱家庄之外了。
“老贼!”萧果果没想到这黑袍怪客武功如此之高,就连令人闻风丧胆的夺命十三香都只能拖住他一刻功夫。
萧果果追出几步,黑袍怪客早已不见踪影,只好讪讪回到大堂。
“唔。。。。怎么回事?”汪成雨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
“老汪,你醒了!”萧果果飞奔过去,扶起汪成雨。
“嗯。”汪成雨晃了晃脑袋,只觉全身酸痛难忍,应该是刚才摔的,手掌抚过腰间时,整个人蹦了起来:“我的软剑!”
“你的软剑被那黑袍老怪带走了。”萧果果有些垂头丧气。
“啊!那怎么成?我爹非打死我不可!”
“你爹没打死你,你就先死在黑袍怪手中了,一把软剑,没了就没了吧。等我回了天山,从剑池里再给你找一把。”萧果果劝道。
汪成雨叹了口气,只觉命该如此,心情开朗了些,扭头看时,发现林桑胸前的衣襟上沁满鲜血:“林桑,你受了伤?”
林桑正调息打坐,没有回应,萧果果于是把汪成雨昏迷后的情景略略一说,汪成雨听的心惊胆战,从他出门游历以来,遇到的武功最强者就是林桑,然后就是沈耀。而现在两位强者都已身受重伤,按照萧果果的说法,林桑在黑袍怪客手里过不了十招,汪成雨很难接受。他想起他临出门前,父亲曾经告诫过他:江湖之中卧虎藏龙,身怀绝技者数不胜数。他曾经嗤之以鼻,现在细细看想来,不禁冷汗湿透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