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会我的虎爪拳?”刘南风大骇,变换手势,变爪为拳,直取林桑丹田。
“虎爪拳,很稀罕吗?我想会便会。”林桑依葫芦画瓢,也变爪为拳,直取刘南风胸口。
这一拳,无论是劲力还是速度,林桑都比刘南风强了许多,她的拳头贴近刘南风的胸口时,刘南风的拳头离林桑的小腹还有半尺距离。
“林桑!”沈耀突然高声呼喊,她这一拳下去,刘南风不死也废了,他在江湖上声望不低,一旦被废,林桑“妖女”的罪名算是坐实了。
林桑也想到了这一点,拳头擦到刘南风的胸口衣襟时,又变拳为爪,只听“嘶”地一声,撕了一块前襟下来,然后往右边一跳,站在大厅中间。
“你!”刘南风知道林桑故意饶他性命,但却又十分不甘,“罢了,罢了,朱师兄,我今日无法为你报仇,只能以死谢罪了!”说罢踢起地上的羽箭就要自尽。
林桑有些吃惊,她实在不懂,江湖中人怎么都这样子,打不过就要自杀?之前袁成杰是这样,现在刘南风也这样,真是半点英雄气概也没有。
“刘师叔!”紫面弟子大喊,突然持剑冲向林桑。
林桑正吃惊地盯着刘南风,万想不到有人突然冲来,等发现背后冲来的利剑时,已有些迟了。
只听“噗”的一声,剑刺入身体的声音,林桑“咦”了一声,却并不痛,她一回头,发现沈耀正挡在自己身前,那把剑贯穿了沈耀的左胸,在胸口露出一个剑尖,剑尖上正在滴血,林桑一双夜鹰般锐利的双眼看向紫面弟子,紫面弟子吓得“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
“你!”林桑转身扶住摇摇欲坠的沈耀,右手在沈耀的伤口周围疾点,封穴止血,感动道,“你不必这样的,我可以躲开的。”
“不。。。。不行,我今日。。带你过来。。。让。。你蒙冤。。。又让。。。让你受伤,实在是对不住。”沈耀每说几个字都要大口喘息,嘴角不断涌出鲜血。
“无耻小人!”萧果果大声道。
“哼,随便你怎么说。”刘南风扔下羽箭,理了理衣服,只是衣服前后各失了一块,显得甚是滑稽,原来他刚刚竟然是和紫面弟子在联合做戏。
“元朗,把他们几个杀了,为你师父报仇!”刘南风吩咐道。
“你敢!”萧果果大声道,突然闪至紫面弟子面前,打了他几个耳光,忽觉得这人有些面熟,稍一思索,便认出了他,竟然是那城门口小客栈中跟那女子私会的男子,顿时玩性大发,学着那女子道:“朱师兄,我,我怀了孩子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些茫然,不知这顽童在搞什么鬼,只有朱元朗面目涨成了紫色。
萧果果一笑:“你可知那孩儿是不是你的?”
“我见你印堂发绿,掐指一算,应是被人戴了绿帽子,建议你赶快去查一查!”
朱元朗心下大骇,他和倩娘相好本是机密,倩娘怀孕更是秘中之秘,只有他二人知晓,这顽童怎知?
“你说什么。。。什么孩子?”朱元朗结巴道。
萧果果不语,只笑眯眯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刘南风见朱元朗不动手,又被这小子缠住,大喝道:“胡说八道!”
他刚才被林桑抓破衣襟,在众弟子面前失了威风,正想拿这小子找回场子,见萧果果胡搅蛮缠,于是又一甩袍袖,一手为爪,一手为拳,向萧果果扑来。
萧果果大惊,急急后退,使出玄阳功中的天鸟飞绝,只见他双脚往地上一蹬,双手如大鹏展翅,竟然向刘南风扑来,双掌将要与刘南风的爪拳对上时,又轻轻一抬,拍在了刘南风的双肩,借力翻了个跟头,拽散了刘南风的发髻。
刘南风这才发现,这个十来岁的小娃娃身手居然比他想象的要强得多,眯了眯眼,心道:“今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此子不可留。”
心思回转间,又使出虎爪拳,向萧果果的咽喉抓去,他这次使了十成内力,且萧果果功夫虽不弱,但终究是个孩子,缺乏临敌经验,务求一抓必中。
萧果果见刘南风披头散发,一爪一拳,形容殊为可怖,心知刘南风这一抓威力必定不凡,不敢正面迎敌,身子急速后退,很快退到了大厅的角落,退无可退之时,双足一蹬,翻了个跟头,落在刘南风身后,刘南风不愧为行走多年的老江湖,见机极快,变爪为掌,在墙上一拍,身子借力后退,又使出了旋风腿,直逼萧果果胸口。萧果果身子一矮,躲过了这一踢,凝神聚力,用家传的掌法在刘南风小腹一拍,翻了个跟头,滚了出去。
刘南风只觉小腹一热,气息顿时散乱,但仍临危不乱,又轻轻一蹬大厅的柱子,稳稳地落在地上。他以老朽之躯,取这顽童的性命,本就不占理数,如果赢了,那也罢了,可偏偏几招下来,都被萧果果躲过,刘南风有些挂不住面子,于是又喝道:“小贼别跑!老朽今天非活捉了你不可!”
萧果果做了个鬼脸,施展轻功,在大厅里奔走不停,他身子轻灵,武功不凡,刘南风无可奈何,呼呼几掌全都打空,几次堪堪抓住萧果果的衣角,都被他灵活地挣脱了,刘南风不免有些气急败坏,
正当现场一片混乱之时,林桑发现沈耀的伤口血流不止,面金如纸,必须及时救治,不然性命难保,于是把沈耀交给汪成雨抱着,突然长驱直入,到了刘南风跟前,也啪啪打了他几个耳光,并且手上不停,用足内力,封了他几处大穴。
“我只说一次,我们没有杀朱门主。”林桑淡淡说完,清冷的眼睛扫了扫众人,无人敢答话。
“走!”林桑对几人一喊,刘南风穴道被封,众弟子武功不济,不敢阻拦,只得眼睁睁看着林桑众人出门远去,朱家大宅又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