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刚过,外面的天已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亮。
朱家大堂内,烛火已灭了一半,剩下的几支摇摇晃晃,也快熄灭了。
萧果果和汪成雨劈了些木制的桌椅,做了一个火堆,木制桌椅劈里啪啦燃烧起来,伴随着漆料的香味,给这冰凉的夜晚添加了许多烟火之气。
“萧果果,城门戒严,你们如何跟来的?”沈耀捂着胸口,打破了宁静。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是想出来,法子有的是。”萧果果一脸得意。
原来林桑和沈耀二人走后,萧果果和汪成雨在客栈中翻来覆去,越等越回过味来,什么城门接应,都是唬他们的,想他们三人,相处日久,已情如兄弟姐妹,从未分离,怎能让林桑单独涉险?
想到这里,萧果果大呼不妥。两人一个胆大,一个不知深浅,一拍即合,决定立即出发来找林桑,唯一的困难便是城门处层层把守,不肯人进出。很快萧果果就想了个主意,他用竹竿吊着那白玉麒麟,又把竹竿绑在一头驴上,用力一扬鞭子,那驴儿吃痛,发足狂奔,到了城门时,众士兵见那头疯驴,人人上前追赶,只盼能抢到麒麟,得些功劳,一时之间,城门大开,守将竟跑得干干净净。
趁着间隙,萧果果和汪成雨溜出城门,找到这里来。
“那些朱雀门的人呢?”林桑已调息完毕,气色比刚才红润了许多。
“他们应该也快来了罢,城门玉麒麟找到了,城门自然不会戒严了。”汪成雨接口道。
林桑等人休整一番,除了沈耀右手断折以及不小的内伤外,林桑的内伤已好了大半,汪成雨是外伤,不足挂齿,萧果果更是毫发无伤。
丑时末,几人说得累了,渐渐安静了下来,受伤最重的沈耀更是疲惫不堪,沉沉睡去。
忽然,“嗖!”地一声,一只羽箭钉在了大堂正墙上的那副壁画上。
“谁?”林桑醒的最快,几乎是在羽箭射进的同时,随手捡起一只木棒,扔向了西北方的院墙,院墙后面有人闷哼一声倒地。
“小心!”有人喝道。
除沈耀外,萧果果和汪成雨也已醒了过来。
“狗贼,快快束手就擒!”
从大门外传进一声宏亮苍老的声音,接着院墙四周忽然亮起了明晃晃的火把,把漆黑的院子照的几如白昼。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穿深紫色衣服的老者,带着十几个弟子冲了进来。
“师父!”为首的一个紫面弟子看到倒地不起的朱聪,疾奔过去,抚着尸首,哀哀痛哭起来。
“朱师兄!我来晚了!”紫袍老者也抱着朱聪的尸体捶胸顿足。
良久,痛哭之声渐渐低沉,紫面弟子轻轻放下朱聪的尸体,恶狠狠地回头看着林桑等人,双目欲裂。
“你们年纪轻轻,心肠为何如此歹毒?”
“歹毒?”萧果果皱了皱眉头,一时没有明白。
“我师父和你有何深仇大怨,导致你们非要了他们的性命不可?!”
“这位仁兄,你怕是搞错了。”汪成雨心思回转,明白了紫面弟子的意思---他把他们当成了杀人凶手。
“你师父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也是来帮忙的!”
“不是你们杀的?”紫面弟子眼神逡巡几人,发现他们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认定是跟朱聪打斗时留下的痕迹。
“当然不是我们杀的,杀你师父的人另有其人!”萧果果大声道。
“那是谁?!”紫面弟子半信半疑。
“一个穿着黑袍的人,戴着面具,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林桑轻轻地道。
“沈耀!”弟子中有人认出了沈耀。
“你怎的和他们在一起?”紫面弟子问沈耀。
“是我请他们来帮忙。。帮朱聪伯伯御敌。”沈耀咳了两声,说话有气无力。
“真的是蒙面黑客?”紫面弟子是朱聪的得意门生,与沈耀多有往来,对他素来信任。
“黑客的武功来历如何?”紫袍老者突然问道。
“看不出。”沈耀摇摇头。
“哼,你看不出?”紫袍老者“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