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三针的徒弟是谁?”萧果果问道。
“你们连钟三针的徒弟都不知道是谁?”花子的声音陡然大了一些,斗笠滴溜溜滚到了萧果果的脚边,花子露出一张脏污的脸来。
“不知道。”汪成雨摇摇头。
“钟三针的徒弟就是李四针!”花子抬起充满泥垢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李四针是谁?”
“李四针就是我!”
萧果果上下打量着花子,只觉他浑身脏兮兮地,还散发出一种馊味,不自觉地站远了些。
“钟三针知道他有你这个徒弟吗?”萧果果不禁怀疑。
“当然,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不是什么?”
“很快他就不是我师父了,很快我就变成他师父了。”李四针挺了挺胸膛。
“为什么?”萧果果问道,师徒的位置还能随便调换?
“那当然,谁厉害谁自然就是师父。”李四针理所当然地道。
萧果果一滞,发现李四针说的话虽然离奇,却不无道理,强者为师,好像也不错。
“我看不像。我觉得你一辈子都是钟三针的徒弟。”萧果果出言激道。
“怎么不像?”李四针突然跳了起来,理了理脏污的衣服,工工整整地站在萧果果面前。
“不然世人为何只知钟三针,不知李四针?”萧果果问道。
“那是因为我不爱这些虚名!哪像老钟,就喜欢别人称赞他的医术。”李四针不屑道。
“有人称赞,才说明他的医术好,没人称赞你,你的医术肯定不好。”
“谁说我的医术不好!”李四针怒道,“你们要给什么人治,我现在就治好给你看!”
“这位兄台,切莫和孩子一般见识,还烦请您告知钟三针的踪迹。”汪成雨拱了拱手,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哼,我偏要和他一般见识。”李四针说完,撩起马车的布帘,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沈耀,迅速伸出三根手指,在沈耀的脉上一搭,又迅速收回。
“这人活不了了。”李四针放下布帘,叹了口气。
“我就说你不行,还吹什么水?快带我们去找钟三针吧。”萧果果大声道。
“别说钟三针,就是华佗来了,也不成了。”李四针道。
“可他还活着啊。”
“他受了很重的内伤,胸口又被贯穿,又被你们颠簸了许久,能撑到现在,也是奇迹了。”李四针摸了摸下巴,良久,又撩起布帘,这才发现在沈耀旁边还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绝美少女,只见那少女握住沈耀的双腕,又在给他输送真气。
“是了,原来是用真气续命。”
“那你快治啊,你不是四针吗,要不去找三针?”萧果果出言激道。
“哼。”李四针白了萧果果一眼,又搭了搭沈耀的脉搏,凝神许久,“也不是没有法子。”
“什么法子?”汪成雨眼睛一亮。
“不过这法子,跟没法子也差不多。”
“到底什么法子,你说呀!”萧果果急道。
“他现在全凭一股真气吊住性命,要是能有一朵百年以上的天山雪莲作药引,或许有救。”
“那就救啊!”萧果果道。
“百年以上的天山雪莲,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李四针话锋一转。
“那有什么稀罕?”萧果果疑惑,他在天山之时,家中池塘中每到夏季就开满雪莲,照顾他的嬷嬷经常拿雪莲做雪莲粥,喝了这许多年,他看见就想吐。
“天山雪莲远在天山,且百年才开一朵,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世人求之不得,当然稀罕。”
“那是世人胡吹罢了,哪有那么神奇?我看跟扬州城里的莲花也差不太多。”萧果果摆摆手。
“天山雪莲长在天山,天山中多有罕见药材,那雪莲吸收了无数药材的气息,才有了这起死回生的功效,就连皇帝老儿临死之时,派重兵都没有取来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