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四年,知道我怎么过的?”风与说着,眼睛很快红起来。
&esp;&esp;决定去云城,也是因为十月曾说战争中的儿童太可怜。他不知道当时去云城的心情如何,残酷的战争,却是他的疗伤之旅,以他的资质加上四年军校背景,以及击剑、射击各项身体素质测试,去参军不是难事。
&esp;&esp;用一种痛掩盖另一种痛,这是他的逻辑。但他运气不够好,战争没有夺去他的生命,见过太多痛苦与残忍,打心底里对十月的思念变得更加无法排解。
&esp;&esp;夜深人静时他总是看着天上的月亮久久无法入眠,一想到他们此时正看着同一个月亮,他心里就暖烘烘的。
&esp;&esp;四年的打仗生涯变也变得不那么难捱,每当想起因为自己的怯懦和骄傲从来不肯低头,总会使他心理产生足以致命的懊悔。
&esp;&esp;关于十月的离开,他无数次细数曾经能够挽回的瞬间,因没有采取行动,心脏就像干裂的木头,只要顺着纹路边,它便会彻底被摧毁。
&esp;&esp;从云城回来,顾寻病情加重,第一次决定将所有画作做一次展览,从第一天他就每天守在画廊。
&esp;&esp;这次展出在绘画领域中引起了很大轰动,风与等着,他知道十月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回来,她热爱那幅《画家的孩子》。
&esp;&esp;从见到她的第一眼风与先是惊愕,再是怅惘,因此就连脑海中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和演绎,那一刻全记不得了,大脑一片空白,唯独只能用力呼吸。
&esp;&esp;那种又惊又喜又惧又怕得感觉折磨着他,几乎到了无法抑制的程度。她不知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才决定上前,苦行僧般的四年,所有的思念,不甘,痛苦,换来什么,等到她结婚的消息?
&esp;&esp;这不公平。
&esp;&esp;“你怎么过与我无关。”十月的话没有任何温度。
&esp;&esp;十月的手被风与紧紧拽着,虽然尽量让手不要抖,可怎么也不听使唤。她有些着急。
&esp;&esp;“让我走。”她几乎无法控制情绪,“四年前已经结束了。”
&esp;&esp;“再有一次,我会让你死。”
&esp;&esp;她嘴唇看起来很软,却很冰冷。
&esp;&esp;风与拽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他看着她,咽下酸涩的泪,缓缓眯起眼,忽的笑起来。四年,这孩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嚣张跋扈。
&esp;&esp;果然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esp;&esp;他抑制住想要紧紧搂她入怀的冲动。
&esp;&esp;男人笑意不达眼底,声音却温和起来,“我变了十月。”他缓缓道,“四年,就不能让一切过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