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年尧忍不住嗤笑一声,“真是可笑啊,你居然说她是别人。”
“不过你意识不到也很正常嘛,毕竟线都被我剪断了。”他本来十分恼火的心情难得愉悦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他继续朝着前方走去,瞳色浅的几乎看不出任何属于人类的痕迹,“我对你不感兴趣,识相的话,就别来碍事。”
齐菀感觉受到了侮辱,她似乎在被小视了,“希望在地狱里能铭记刻在你脑门的子弹上的名字,是我。”
她想要扣下扳机,可手指头却动不了,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想要杀我?”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笑,发丝被风吹拂轻轻飘起,划着流光。
他盯着齐菀的眼睛,缓缓说道:“你好像对自己的能力认知出现了一点偏差,我来帮你纠正一下。”
“说不出话,动弹不得?是不是很有意思。”
年尧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几乎憋得通红的眼睛,然后把自己的手举起来,食指转而朝向自己的太阳穴。
站在他对面的齐菀仿佛镜子一般和他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只是年尧指向自己的手指,而她指向自己的,是枪口。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齐菀心里不断放大这三个字。
如果此刻能言能动,可能会变成痛哭流涕的模样,可不行,明明她身上的线都没了,她是自由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不应该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吗?
自己握着枪抵在自己脑袋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要不是为了制造自己的悲惨和对你的厌恶,你以为我会被你关那么久吗?”
“要不是知道你的死亡会让她产生怀疑,你以为我会让你活这么久吗?”
“请记住,啊……也不用特意记住了,毕竟你马上就要死了嘛~”
“不过还是要告诉你一个道理,那就是,永远都不要把自己看得太过重要,你我皆是灰尘。”
“那么,晚安。”
齐菀近乎惊恐地看着,这一动作在她眼中逐帧放大——年尧微笑着做出扣下扳机的动作。
一声惊响,林中惊起了燕雀。
黑色液体流淌在柏油马路上流淌。
“真是漂亮的花朵啊!”他盯着看了一会,很满意地说道。
还是有人倒在了黎明之前,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年尧猛然看向了天际,太阳的光辉正从东方缓缓升起。
浓夜一下就变得混沌起来。
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拉响了清晨的欢快歌曲。
可是年尧的表情却在变得逐渐绝望,眼里的光也黯淡了下去。
太阳已经坠亡了。
“啊啊啊啊,可恶,晚了,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