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溪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白悠悠坐在沙发上发呆,他立刻明白自己的计划恐怕要被说什么事情打乱了。
“怎么了,悠悠。”他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然后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白悠悠瞳孔无意识的转动,在看到自己现在唯一可以倾诉的人。
“宁溪……”她扶额,眼眸彷徨。
“怎么了?”
他立刻走过来抱住她,给予她支撑和力量,“是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担心吗?没关系了。”
“不是。”
白悠悠感觉心很累,“刚才我给云乔,就是上次带你见过的,我闺蜜,她生病住院了。”
“虽然她说没什么,可我担心她,明天正好是周末我要去见她。”
宁溪按住她的脑袋抚摸,原来又是她,计划被打乱了,不过无所谓,她应该也没多长时间了。
“是吗……她生病了啊,那你确实应该去看她,不过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内心想着,要在最后的时光去嘲笑炫耀,他就是这么恶劣的人。
“答应我,要是我不在你身边,又发生今天的事情怎么办?”
白悠悠摇头,“怎么可能!哪儿来这么多意外啊!”
“你要是想,一起去也可以,反正明天也是周末,你有空的话。”
她不着痕迹推开他的胸膛,表情趋于冷淡,“今天谢谢你,不过我想你也应该走了。”
她的拒绝总是如此直白,他捏紧又放松,“好。”
门在背后被关上,他往外走,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
扶着楼梯扶手,手背青筋暴露。
“只是略施手段而已,我没做错!”
“别出来打搅我!”
‘他’拱起脊背,连领域都没来得及撑开,有听到响动的楼下居民好奇打开了门偷看,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那个孩子就这样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背靠着墙,双手抱着手臂,似乎饱含痛苦的像虾米一样弓起腰,跟疯子一样自言自语。
从湿漉漉的黑发间,露出了一点夜晚猛兽狩猎时的亮眼光芒,那是……人应该有的眼睛吗?
“你看什么?”
孩子吓得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好,好奇怪的大人。
从他嘴里没有起伏的说出了一句话,终结了这场没有人看到的战斗。
“靠伤害别人来达到目的只是饮鸩止渴,你这么做不可能是正确的。”
“你的心思太坏了。”
“我不会……”
‘他’轻轻眨眼,眨去了那原本的恫人凶狞,表情自然下来,“再逃避了。”
暂时获得平静后,他重新揪起一撮头发,看着自己的发尾,在黑发下又长出了一些银白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