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是长直发,眼神高傲乖张,几乎就是他父亲的缩小版。
拉斐尔是短卷发,平时冷静沉默,没有那么强大的气势。
也许是因为这种相似,导致蒂琳夫人更偏爱幼子。
“我是去教你弟西班牙语的。”卡兰漫不经心地回应拉斐尔,“对了,我跟你爸睡过了。”
这两句话并列在一起,让拉斐尔难以消化。
“你得了妄想症吗?”他缓慢又艰难地问道。
“蒂琳夫人在夜宵里加了料,而我正好在城堡里教阿诺西班牙语,然后就出事了。谢谢你帮我跟医生拿药。”
拉斐尔看见卡兰嘴角的讥笑,渐渐意识到她在说真话。
而且她说的时间都对得上。
就是从那晚开始,父母之间变得有点怪异。
卡兰轻快地说:“蒂琳夫人应该不知道。你父亲事后看起来恨不得杀我灭口,他肯定不会主动跟你母亲说。”
拉斐尔花了很久恢复语言能力。
“……那些药你按量吃了吧?”
卡兰不得不佩服他的理性:“当然。”
拉斐尔松了口气:“那就好……”
杂物间里陷入沉默。
卡兰目光尖锐地盯着拉斐尔。
拉斐尔把自己一开始的质问忘了个一干二净,满脑子都在想他那个na粹主义父亲睡了他的黑发女同学。
这件事传出去能让希欧维尔家声名扫地。
“你最好在他缓过神来之前逃跑。”拉斐尔声音紧绷,像将断未断的钢丝,“我觉得他会杀人。而且你真的按照说明书吃了药吗?是吃的是cheng年人分量吧?”
“这玩意儿还有未成nian人分量?”
“……”拉斐尔脑子发胀,“药物都是有失败率的,我改天给你找个孕检棒过来。”
卡兰笑出了声:“如果真怀了,你还要亲手给我流产吗拉斐尔?”
拉斐尔越来越窒息,他打开窗户透了透气。
卡兰满不在乎:“你爸都38岁了,不存在什么一次就中的可能性……”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
卡兰第一次看见拉斐尔生气的样子。
“该死……”他咒骂了一句什么,“真该死,这事儿绝对不能让母亲知道。她会起诉离婚的。希欧维尔家族历史上就没出过这种丑闻!而且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为了让你头疼。”
卡兰在床边盘膝坐下,姿势一点也不像拉斐尔认识的贵族女孩子。
“在整个庄园里,只有你会跟我统一战线。拉斐尔,我之前的感谢是真情实感的。”
拉斐尔快要抓狂了:“我帮不到任何忙!!希望东线的战事能让父亲忘记处理你……天哪,你可千万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就让他以为你死了吧。”
拉斐尔脸色太差了,卡兰也没有再刺激他。
她嗤笑道:“放心吧,我巴不得永远不要再见他。”
这可是大实话。
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周六,公爵要和夫人来玫瑰花园约会。
仆人们都被赶走了,卡兰则被锁进工作间里。
她可以透过单向玻璃看见外面,但是外面看不见她。
璀璨冬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