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早就说好要到家里来吃团夜饭的叶玉莹来了,彼时陈渊几个醉鬼睡了一下午的觉都醒了,徐宝把醉眼惺忪的陈渊跟叶玉莹介绍了一番。
当知道眼前这个小小年纪就遭遇非人之事的姑娘,就是徐宝在信中跟他提及过的叶玉莹,陈渊沉默了一阵,半响才说:“既然你和宝儿是好朋友,有些事情,你只管放宽心,恶人自有恶人磨。”
徐宝听了这话心中奇怪,隐隐约约有个感觉,以陈渊那种做事狠厉的程度,知道叶玉莹是她朋友,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葛狗蛋那个畜生吧。
陈渊收拾了葛狗蛋也好,那样她嫁去北京也安心些,免得担心葛狗蛋哪天出来了,再欺负叶玉莹。
叶玉莹的到来,让已经认她做干女儿的方如凤根高兴。晚饭就做得很丰盛,除了自家的鸡肉鸡蛋做的菜,方如凤还特意去县城黑市高价买了卤煮好的熟猪蹄、清炖羊肉、一条大鱼、几块罕见的农家豆腐回来添菜。
一家人边吃边聊,从晚上吃到了半夜十二点,很多人家放了新年炮仗,预示着新年新气象。
徐家的女人们跟着胆子大的刚子出院子放完炮仗回来,几个大男人又喝醉了趴在桌子上。
方如凤又好气又好笑,让刚子把叶玉莹送回去后,这回让陈渊跟刚子挤一个屋儿,徐宝、陈秀、玲子三个姑娘睡一屋儿。
三个姑娘睡一张炕床,稍微有点儿挤,玲子、陈秀两厢不熟,就让徐宝睡在中间。睡到半夜的时候陈秀、玲子都紧紧挨着她,把她给热醒。
徐宝向来怕热,这一下被热醒,她浑身都是汗,黏糊糊的再也睡不着了。
她轻手轻脚的下了炕床,打开屋门,打算去灶房烧点热水,给身上的闷汗洗一洗。
刚走出房门,就看见灶房隐隐有光,顿觉奇怪,走过去一看,陈渊穿着一件单薄的棉绒衣坐在灶膛前,锅里冒着一股股水蒸气,是水开了。
“你酒醒了吗?”徐宝惊讶的走过去,探头看了一下锅里,“你烧水做什么?”
“洗澡。”陈渊双眼带着酒意,冷硬的五官被火光照得暖红一片,他望着她,声音嘶哑:“你呢?你来灶房做什么?”
“我想烧水洗澡,我刚才被陈秀她们挤出一身汗,难受的很。”徐宝说着,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酒醒了吗?要不要我再给你煮碗醒酒汤?”
“不用了……”想到那醒酒汤一股子难闻的味道,陈渊皱了皱眉,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灼热得气息,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坐着说:“醒酒汤太难喝……你坐会儿……我给你打水,你先洗。”
他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甚至不成音调,徐宝忽然意识到,陈渊根本还没酒醒,他在半醉半醒间做着他想做的事情。
而她现在坐在他的大腿上,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他们孤男寡女,这个坐姿有些危险啊。
徐宝顿时不自在起来,扭动了下身子,想从他怀里走开,低声说了句,“你还醉着,你先洗吧,洗完你再回去睡个回笼觉,明天我跟你回陈家,帮你们打扫下屋子。”
然而她刚站起身来,又被陈渊拉回进他的怀里,听见他在自己的耳边轻声说:“陈家?那也是你的家……”
“是是,也是我的家。”耳边灼热感太强烈,徐宝浑身紧绷,脑中警铃大作,忍不住挣扎起来。
她和陈渊处了三年多的对象,两个人的年纪都在那里,其实她不怕和陈渊发生些什么。
问题是她们现在在灶房啊!陈渊又作为她的对象第一次上她家来,万一他俩真发生点什么事儿,家里这么多人,房间都不隔音,他俩又未婚……到时候她爹娘怎么看她哟!
可本就不胜酒力,又连喝两顿酒的陈渊,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思维,只一门心思将她紧紧箍在怀里,用那滚烫的视线紧紧盯着她,半梦半醒的粗噶着声音说:“宝儿,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我?我想你,在北京,在出任务的地点,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
徐宝受不了他那样灼热的视线,挣扎了一番无果后,只能安抚道:“我们不是说好开年四月底的时候你回来娶我吗?你别急啊,我们很快就能天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