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红鸳鸯枕头,整齐并一的搁在床头,上面盖着别人送礼送的大红新枕巾。
床头还放了一张矮木柜子,上面啥都没放,只是柜子下头放了一个崭新的痰盂。
接着对着床铺的就是全新的红木书桌,上面整齐的摆了好几本军事要书,底下搁着大红带双喜的搪瓷洗脸盆,两只贴有喜字的竹壳暖水瓶,塑料肥皂盒一对,新毛巾两条,一只小圆镜子一把牛齿梳子,一对大红塑料拖鞋,两只偶色的牙刷并一只中华牌牙膏……
这些物件儿,书桌是陈渊的上级,以前是周教练,现在已经是周旅长大手笔送的物件儿。
其他是同级,或其他耍得来的军官士兵,兼军队内务科送的东西。
光这些零零总总,杂七杂八的东西加起来,徐宝两人日常要用的东西就几乎都凑齐了。
可令徐宝吃惊的是,不大的卧室里,靠里墙那边的位置,居然放了一个带玻璃镜的崭新大衣柜!
这个柜子,徐宝去年和她两个妈,去王府井大百货店逛得时候,曾经看到过,光钱就要一百五十多块,外加三十来张工业劵!
当时亲妈说给她买,她觉得价钱太贵,那工业卷普通工人一年就十来张,买个衣柜得花去三年的工业劵,说啥都不让她妈买,没想到自个儿的新房里居然见着它。
徐宝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似感动,又似心疼,转头瞥一眼陈渊,“我娘我妈她们都说给我做衣柜,我好说歹说了好多次,她们这才作罢,改成一人凑一半的钱,造一个衣柜。你倒好!直接把这贵死人的衣柜搬回了家,这得花多少钱啊?到时候我妈她们做的衣柜放哪去?”
“你不是喜欢这个衣柜?钱我有,没了再挣。”
陈渊从床头柜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画有四喜牡丹花,有点像现代的月饼盒子,但盒子边缘有个小锁的铁盒子递给她,“妈她们做的衣柜到时候放在客厅就是,你用不上就留着,以后给咱们女儿用。家里的钱都给你,以后家里大小事儿都由你做主。”
客厅里只放了一个长排木椅子,一张吃饭的小圆桌,两张小圆凳,外加锅碗瓢盆,炉子啥的小物件儿,再放一个衣柜也不会挤。
“再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啊,以后咱们还得生孩子养孩子,花钱买大点的房子给孩子们住,不节省点用怎么行。”
徐宝一边嘟嚷,一边打开铁盒子,当看见铁盒子里厚厚的几沓,叠得整整齐齐的大团结,还有那些零碎的零钱,也整齐得叠好,塞满整个盒子,目测不下一千块,她直接惊呆了,“这么多?”
陈渊听她像个已婚多年的小媳妇儿一般,嘴里念叨着花钱养孩子的事儿,嘴上扬起好看的弧度,又拿出一个青花皮的铁盒子给她:“这里还有各种军用票劵,用不完可以卖出去换钱,你看看够养孩子不?”
徐宝拿盒子的手一顿,忽然意识到,他刚才已经改口,喊自己亲妈为妈,还让她把衣柜留给女儿用……
顿时脸上烧了起来,她现在在法律上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又在他们的新房里。正所谓洞房花烛夜,新婚燕尔,他们今晚早在这里发生点什么事儿,都是合情合理的事儿……
徐宝瞄了一眼身后干净整洁的床铺被褥,不知道躺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呢?
“怎么不说话了?”陈渊把她的眼神动作看在眼里,那双幽深的双眸渐渐燃起了某种温度,视线火热的望着她,像某种隐藏已久的丛林猛兽,正蓄势待发,要把期待已久的猎物拆进肚子里一般。
徐宝被他那种毫不遮掩的火辣(欲)望视线,看得浑身轻颤,忍不住将手中的两个盒子放在床上,站起身来说:“既然你什么都准备好了,那我回去跟我妈她们说声,不要给我准备太多的嫁妆,不然没地方放不说,放着不用也是浪费……”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陈渊哪会就此放过她,伸出健壮有力的胳膊,将她一下拉过来,摁在了床上。
徐宝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整个人躺在了软绵绵的被褥上,心中警铃大作,想挣扎着起身,陈渊整个人却压上了她,紧紧握住她两只手的手腕,凑在她的耳边哑声道:“家属楼工务科有电话,我一会儿打电话给妈她们,说你今晚不回去了。现在,我们先把正事儿做了……”
他说着,轻轻舔了下她的耳朵,徐宝整个人战栗起来,脸红的不能自己,想说什么,却抬头看见他眼里闪烁着浓烈的(欲)望,呼吸急促的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公牛,一瞬间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
这一晚,徐宝像风雨飘零的落叶,承受着蓄势已久的狂风暴雨。
那如洪水喷发的男人,折磨得她死去活来,双手指甲不自觉的掐进男人健壮有力的后背肉里,不停小声哭着求饶,男人起初还动作轻柔,到后面呼吸加重,无法自持,便毫无怜惜之意……
待一切风平浪静后,徐宝整个人像被拆了骨头一般,哪哪都疼。整个人趴在被褥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