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徵正打算去客房也歇着去,走出门却听?见大门口有动静,几个轻掠便到了跟前,来人竟是?赵泽瑾。
第177章第二世(九)
周徵只是略犹豫了一下便逼音成线,让门口的侍卫将赵泽瑾放进来了,他倒是也想看?看?赵泽瑾有什么让赵泽瑜一直念念不忘的。
以周徵的敏锐,倒也能看?出来赵泽瑜现在?的状态不对,只不过赵泽瑜作为一个已经活了四十多年的人,他周徵也不想管什么。
有好戏看?又何乐而不为呢?若是赵泽瑜醒着?,必定要么将赵泽瑾拒之门外?,要不就是恶语相向伤人伤己。
只不过嘛,赵泽瑜方?才可是吩咐过了,他若是昏迷,安王府上?下都听周徵安排,那他就却之不恭了。生?活嘛,总要有点乐子才行。
机会只有一次,赵泽瑾要是不能把握的话,他周徵可就没兴趣再给第二次了。
“乐子”兄弟俩一个晕得人事不知,另一个也根本?没发现有一个梁上?君子正?恬不知耻地偷窥他们兄弟二人。
周徵有些阴暗地想:若是赵泽瑾趁这个时?候对赵泽瑜动些什么手脚,那么他就在?那时?把赵泽瑜弄醒,场面一定很好看?。
可惜到底也没如周徵的愿。
赵泽瑾先是环顾了下这整座院子,眉头皱得死紧,似乎觉得这整个安王府跟个鬼宅似的。
周徵给了他一个眼光不错的评价,毕竟他之前?甫一进赵泽瑜这王府里,也觉得这地方?跟个大?型棺材似的,当即便问了赵泽瑜一句:“需要我给你填点土吗?”
当然差点被赵泽瑜扔过来的一尊香炉开了瓢。不过即使有生?命危险,他现在?也还是要说?一句这地方?真?是他娘的跟个鬼屋似的,他这两?日住这儿都觉得瘆得慌。
只见赵泽瑾似乎踟蹰了一下,最后还是神色复杂地将目光放在?了赵泽瑜身?上?。周徵觉得他方?才不敢看?赵泽瑜一定是因为怕控制不住自己想将此人掐死的心火,毕竟周徵自己已经齐了这种心思好久了。
赵泽瑾和这屋子的气质倒是极为吻合,就这样看?了赵泽瑜许久,周徵都只恨自己没长一双透视眼,在?此只能看?到这位秦王殿下一个秀气浓密的黑发脑袋,倒是绝对没有秃顶的风险。
不像赵泽瑜,周徵曾经多次提醒过他,照他这操心程度,不出十年就得谢顶。
他明明是好心,结果屡屡都被赵泽瑜骂“滚”,当真?是人心不古,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过周徵隔着?一丈距离倒也能感受到赵泽瑾身?旁汹涌不定的情绪,似乎隐藏着?无限的暗流一样。
可怜这本?来也是个明明如月、朗月入怀的人物?,让赵泽瑜这小子硬生?生?搅合成了起伏不定的暗潮。
单看?赵泽瑜现在?掀起的腥风血雨,赵泽瑾到现在?还因为这么个玩意儿牵肠挂肚,倒也算得上?是曾经的兄弟之情深厚了。
周徵在?心中哂笑一声,赵泽瑜就是有这么个本?事,自己不好受,同时?也让所有人都不好受。
赵泽瑾到底还是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赵泽瑜的脑袋,心这样硬,发丝倒还是软软的,紧闭着?双眸,面色憔悴,实在?是不能不惹人疼爱。
屋内响起一声叹息:“我不该心疼你的。”
既然已经做了滥杀的事情,人家腰报仇也是人之常情,有因便有果,并不算无妄之灾。
周徵嘴角抽了下,刚想翻个白眼,就看?着?这位“不该心疼赵泽瑜”的秦王殿下将屋中的炭火燃了起来,将自己的手在?炭火上?方?烤了会儿才慢慢拉开了赵泽瑜的被子。
周徵:“……”
和赵泽瑾一比,他突然觉得他对赵泽瑜还是挺粗鲁的,毕竟两?个大?老爷们儿,皮糙肉厚的,搞温柔那套肉不肉麻?
不过说?真?的,这“不心疼”都这样了,那之前?“心疼”的时?候还不得把人给宠得没边没沿了?
也怪不得赵泽瑜对他这哥念念不忘的。
拉开中衣后,之前?裹上?的白布已然有大?块血迹,赵泽瑾心头猛地一颤。
赵泽瑜先前?的剑伤恢复得一直不算好,偏偏这人生?怕自己好过似的昨日又跑出去诱敌出手,新挨了一刀不说?,那剑伤又复发了。
路途遥远,周徵又是个可哪儿乱窜的,周徵昨日才赶到,愣是没阻止得了这混账玩意儿找死。
他当时?便凉凉地道:“呦,我还当您杀人被捅有瘾呢?你要喜欢早说?呀,我去给你找几个人来你杀完让我给你一刀一剑都行,何必跑那么老远造那么大?的势?多累啊。”
可能是被他气得,赵泽瑜当场晕了过去。
无端好像被某人赖上?的周徵也只好捏着?鼻子在?这儿照顾某人,起码别真?死府里,到时?候万一在?梦里缠上?他怎么办?
就是他昨夜看?时?,也觉有些触目惊心,也不知道赵泽瑾这弱质芊芊的皇子殿下能不能受得住。
果真?,赵泽瑾被吓了一跳,手都猛地抖了下。
待到他仔细看?过,发现这两?处伤虽说?有些许红但以一个男子的体质还是补什么大?碍的,而且当时?赵泽瑜应当是避开了重要且脆弱的地方?,赵泽瑾这才显得不那么慌乱。
一声长长的叹息后,赵泽瑾喃喃道:“小瑜,我看?不懂,你究竟为何这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