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情僧道:“没有般若宝盒,只能用嘴把穷奇骨吸出来。”
澹台峰“哦”的一声,转头一看,只见朱灿脸似罗刹,一鼻黑毛,张着血盆大口,牙齿黑黄相间,喷着臭腐之气,忍不住差些吐出来,道:“二师弟,你来吧。”
黄沙头摇得像拨浪鼓,道:“傅师弟,这个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傅玉辰道:“不行,初吻这等珍贵,岂能轻易与人,张行云,你天不怕地不怕,你上。”
张行云闭着眼睛,一狠心,往下低头,一股恶臭从朱灿嘴里喷出来,熏得他直泛酸水,道:“这小子多少年没刷牙,此事非常人所能。”
胡海龙抡起拷鬼棒,道:“我打死他,破开肚子取出来。”
一棒下去,好似撞到铁墙,反弹之力震得他虎口出血,拷鬼棒也脱了手。
黄芪见朱灿越挣越开,情势十分凶险,便跑过去抱起破情僧,往前就冲,破情僧惊道:“施主,你这是干什么?”
黄芪道:“大师,你刚才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以你的道行,一定修炼到了美即是丑,丑即是美的境界,所以只有你才能超脱出这看脸的世界,吸出穷奇骨,我们凡夫俗子都无能无力。”
破情僧大叫:“喂,施主,不要冲动,老衲再想办法……。”
一句话没说完已到朱灿面前,黄芪手一松,破情压在朱灿身上,嘴正对着嘴。
众人大惊,都松开了,破情死死按住朱灿,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用尽全力去吸,不然穷奇骨发难,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自己。
叶欢北侯不忍再看,默默转过了脸。
渐渐的朱灿平静下来,一道血光由他口中进了破情僧之口,破情吸入腹中,盘腿运功,剧烈的颤动起来。
众人大为不安,先看朱灿,已是声息全无,刘义山道:“他法力尚浅,血肉骨骼无法承受穷奇骨那么大的邪力,也算是恶贯满盈了吧。”
孙映雪问道:“那老和尚怎么办?”
刘义山道:“破情大师功力深厚,或许能制服得住。”
破情僧全身都在发响,似乎所有的骨头在相互碰击,张行云担忧道:“老和尚会不会支持不住,也变成朱灿那样?”
宋义贤道:“我们前去助他。”
上前手掌刚碰到破情僧的后背,就被力道反震开来,澹台峰道:“我们功力太浅,非但帮不上忙,还会伤及自身。”
“我来。”叶欢飞纵而入,盘膝与破情相对,双掌抵双掌。
众人万万没想到他会出手,紧张的注视着,只见血光渐渐的从手臂往叶欢身上游去。
破情僧道:“叶公子,你不要妄想吸纳穷奇骨的邪力,此物非你所能制,只能合我二人之力消灭它。”
叶欢本想穷奇骨有无穷邪力,若能为己所用,一夕之间,便能提升上百年的功力,但刚才稍试,便知自己也控制不了它,有反噬己身之险,忙与破情同心同力,将红光逼在四掌之间。
不久二人同时往后坐倒,红光留下最后一点余辉,终于消失不见。
人群妖群都簇拥上前,叶欢破情僧口不能言,可见这一番法力消耗之巨。
灵芝上来握住二人的手,施展法术,为二人疗伤,她灵力不多,虽难以让他们恢复功力,但也足够治愈外伤。
“哈哈……。”叶欢破情僧开口能说话时,便相对大笑。
破情僧道:“叶公子,你当头棒喝,令老衲幡然醒悟,若非你施以援手,老衲亦性命堪忧,两次大德,无以为报,冀用余生弘善,化解人间妖界恩仇。”
叶欢道:“大师如此,则我妖族幸甚,天下幸甚。”
破情僧面朝群妖,道:“破情界从此消失,你们都可以走了。”
群妖听了此言,欢声雷动,不少喜极而泣。
在一片欢乐中,忽有个冰冷的声音道:“公子爷北侯,你们与人族勾结,与南侯的赌约,你们输了。”
黄芪看去,只见妖群中走出一个人来,浑身上下穿着用巨蟒鳞片制成的衣甲,号曰“蟒鳞甲”,手持用蟒牙磨练成的兵器,叫做“双牙刃”,他大惊失色,脱口叫道:“齐远志,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