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见在无数人的注视中亲了他一口,而后就晕了过去。他这一晕吓坏了不少人,联盟主席急忙召来自己的随行医生进行急救,但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是营养不良加上缺乏睡眠,简言之是当场睡着了。
连着近一个月,每天只睡不到四个小时,将脑力用到极致的许闻见睡了个天昏地暗,祝霆威始终守在他床边,甚至拒绝了主席的晚饭邀约。
当许闻见睡醒的时候,关于那场辩论以及他和祝霆威接吻的照片已经传遍了联盟,祝霆威歼灭疾行者的新闻在头版,他的新闻就并列在旁。
出于半个新闻人的身份,许闻见感叹着,这群写报道的人实在太会抓眼球了,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他醒了没多久,罗云山就来了,依旧是老样子,一脸正经地走进来,仿佛不是探望他,而是要进来开会。
罗云山说:“关于之前那篇论文,我会澄清,是用了你的内容。还有,我不该说之前那些赌气话,在此向你道歉。”
说完,罗云山忽然后退一步,认认真真地鞠了一躬。
“你还是这么较真,我接受了。”许闻见笑了笑,玩笑道:“行了,你比我大,我万一折寿早死了怎么办。”
“别胡说八道。”罗云山下意识地管了一嘴,随即意识到自己已经没资格再说这种话了,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像酸甜苦辣咸搅和在一起。临走时,他又问:“关于那篇论文……只要翻出电子邮件的记录就能证明我抄袭了,你为什么没这么做?”
“啊?哈哈哈,还可以走这个程序啊,可能是我忘了吧。”许闻见打着哈哈。
罗云山叹了口气,道别离开了。
等他走到大门外时忽然明白,如果走举报的程序,等待他的只会是身败名裂和永世不得翻身。许闻见不可能没想到,而是不忍心。
罗云山脚步顿了下,一边往外走,心中的酸和苦一边漫漫地淹上来,走到围墙边时,忽然蹲在墙根的阴影处哭了起来。
他痛恨自己说了那些伤人的话,只是嫉妒扭曲了他的心,让他毫无理智地出口伤人。但并不是那样的,他在此之前一直都把许闻见当做最好的朋友。
可是从今往后,他们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并肩作战了。因为背叛者没有资格做战友。
罗云山说到做到,他公开了一封道歉信,自曝了学术剽窃的错误,并且表示愿意接受监督和调查。
这导致他被禁止参与一切项目,周德林以自身作为担保才帮助他恢复工作。
对于许闻见来说,科研以外,还有更多棘手的事情等着他,比如周围突然变多的狗仔,比如震惊不已的亲爹妈,再比如自己尚未敢见的岳父岳母。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地下恋情”,更何况此时全联盟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和祝霆威的感情状况,无形中增加了很多压力。
徐荞是最担心的,她每天戴着墨镜,像保镖一样跟在许闻见身边,在他耳边默念:“跟祝霆威谈恋爱,就给老娘乖乖的,别再出去拈花惹草了!祝霆威不是你能玩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