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床沿边,借着微弱的雪光,低头看着床上的袁香儿。
阿香今日似乎很开心,即便在睡梦中都洋溢着一脸的笑容。她的手放在枕边,手心攥着一缕头发,银色的发丝被细细编成了发辫,中间混杂着一两丝温柔的黑色。
结契的时候,自己不管不顾地说了许多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话。那个时候,阿香似乎回应了一句什么。
南河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阿香怎么可能突然……那样说。
在那个时候,当他想要仔细听个明白,那边已经干脆果断地掐断了他们彼此间的联系。使他觉得,那一定是自己过于高兴而产生的幻觉。
南河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起来,他悄悄地捻起披散在枕边的一缕乌黑长发,放在指腹间轻轻摩挲片刻。他四处张望,确定无人看见自己半夜偷偷摸摸这样羞耻的举动,这才弯下腰,带着虔诚的态度,将那冰凉的发丝就在唇边吻了吻。
发丝冰凉,他的双唇却滚烫,烫得自己心尖发麻。
他小心翼翼的动用灵力,掐断了一缕黑发,收在自己怀中。最后化为银白色的小狼,蜷起身体,依偎着那人的手臂合上眼睛。
袁香儿在迷迷糊糊中,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脊背。
……
过了黄河之后,地貌就以连绵不绝的山地丘陵为主,又是下雪的冬季,道路变得难走了许多。
但袁香儿并不以此为意,她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一路骑在马背上,口里悠然哼着歌。
“南河。”她在脑海里悄悄和南河建立联系。
果然,很快就听见对付轻轻回应了一声,“嗯?”
这样可真是太方便了,袁香儿想。
它甚至不像语音交流那样,几经斟酌容易掩饰。心念流转之间,心中的情绪几乎无处遁行。比如此刻,谁能想到小南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嗯字中,竟然满载着羞涩和幸福呢。
如果是平时,就听他这么单单的一个字,没准还觉得他不太耐烦呢。
“南河?”
“嗯。”
“南河?”
南河转过脸看着袁香儿,琥珀色的双眸中透着一股无奈。
“嘿嘿,我就是想试一下。”袁香儿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小南,这样太方便了,以后我们可以说悄悄话,他们都听不见。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