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将法,谢莘雅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池蕴眼底的笑却直接冷却,“有本事就自己抢回来,我没空陪你撒野。”
“你——!”纷争一下挑起。
“说什么呢你!”谢莘雅还没发话,她身后跟得最紧的那个寸头上火撂挑子撸起袖子,全场哗然,却不等林纾清往前,季圳然在男生就要伸手拽上池蕴校服领子时,干脆一脚踹在他腿上。
寸头踉跄没站稳,接连后退,撞得兄弟们手上的餐盘都噼里啪啦砸了一地,饭菜汤汁的味道瞬间漫得更浓郁了。
季圳然没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一米八五的身高在一众人里已是鹤立鸡群,他挡在池蕴面前,压制的气场浑然拔高,居高临下的。
“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学弟敢动我们高三的人,怎么,现在都想试试了?”
是没人敢惹季圳然,但没人说池蕴是他罩着的,别说谢莘雅之前追了季圳然追了起码一年多,都没成,现在来个转学生他就这个态度?
谢莘雅握紧拳头,脾气全都表露在外,旁边的几个男生开始叫嚣有什么不敢动,似在激化矛盾。
两边对峙情况越来越严重。
但没等他们那边有下一步措施,林纾清就走了过来,明明是同样的身高,谢莘雅同样在林纾清身上感受到了浓烈的冷傲和不屑。
季家这对兄妹向来不怕闹事。
谢莘雅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寸头更是看不下去,就见林纾清是这里面看上去最瘦弱的,刚抬起的拳头要挥过去,“哗”的一阵疾风,寸头的手直接挥在祁闻身上,但没见被打的人有丁点反应,一手仍然空护着林纾清。
祁闻迅疾转身,寸头的手就被他往后一扳,猛地用劲,那种骨节错位咔咔作响,寸头疼得想还手,但祁闻不等他反应,就又一脚更狠地踹在季圳然踹过的地方,是刚才几倍的力道。
寸头疼得嘴里嗷嗷在叫,整个脸都开始涨红,眼睛迸发怒火。
他半跪在地上,都没等其他跃跃欲试的人向前,祁闻干脆利落踩在他弯曲的腿上,刺人的戾气半分没收敛。
他此刻的脸上,皮笑肉不笑:“动她,给你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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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林纾清似乎来了点儿错觉。
又似乎是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某段回忆。
在祁闻那声满含尖锐戾气的话说出时,一股脑闪现过脑袋。
祁闻离开溪安是三年前的事,所以在此之前,他们都就读于一中附属初中,那会儿的祁闻,身边一堆狐朋狗友,季圳然和他经常同进同出,也安分不到哪儿去,两个人算是闹事难管样样不落,成天散漫无度,但考出来的成绩,祁闻都是次次超前领跑年级第一的优越存在。
季老比较管季家兄妹俩成绩,但只要有祁闻在,季圳然就次次押不中第一。
相反,林纾清低一届,算是乖乖女那一卦,自开学报道就被封为校花,听话还不闹事,从小年级第一,一并吊打季圳然和祁闻之前打下的高分记录。
时间久了,林纾清就是被季家捧在掌心的宝贝儿。
季圳然习惯护着她,祁闻必定也护着她。
林纾清不参与他们那些麻烦事,但她当时并不喜欢他们成天这样。
而一直到祁闻离开前的最后一面。
凛冬盛雪,苍茫的天,浓云厚雾沿途积压,压得老院旁整条南溪小巷都视线昏暗,碰巧,路灯爆芯,忽明忽暗的街上,红薯摊还袅袅融着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