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的,我们复婚,待在我身边,只要你肯待在我身边怎么做都行。”
金泽安满脑子都是辛时川想不开自杀的场景,他本以为足够的自由是辛时川想要的,但如果这些自由可能会还给他一个躺在病床上的辛时川,他宁愿把人绑在身边,自己看着放心。
“金泽安,我是贱,但是没到你以为的地步,我现在让你滚,你听得懂吗?”辛时川用力过度,扯着肚子,整个腹部抽疼。
金泽安退后半步,就是这半步,辛时川撞上门。他转身靠着门,屋里灯一盏没开,顺着门滑下来蹲在地上,默默感受腹部的痛感,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辛时川摸手机给黎斯打电话,不料是空号。没办法换微信语音打,接得慢,总算通了。
“黎秘书,金总醉了,我给你发地址。”
黎斯嗯了一声,犹豫道:“金总这几天每天睡不到两小时,今天也才应酬完,我不在义城,能不能麻烦辛先生帮忙送一送,我怕。。。”
辛时川没拒绝,直接说:“我给他叫滴滴。”
“金总的性子您应该知道一点,他不会坐的。。。”黎斯颇感为难,‘善解人意’道:“那就不麻烦辛先生了,我从这里赶去义城大概四个小时就够了。”
辛时川握手机的手一紧,“那就让他死在外边吧,你也省地赶过来!”
他一个字不想听直接挂了,烦躁地把手机扔沙发上脱衣服洗澡。出来也没看手机,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电影看。
整整半个小时,电影说了什么他不知道,大步回房间换了身衣服下来看金泽安是不是死在楼下了。
在,但没死。
一大个人站在风里,靠着路灯才不至于跌倒,就像特意在等辛时川,辛时川看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看他了。
辛时川忽略他,在路边拦出租车。不知道什么破日子,来一辆没空位,再来一辆依旧没有。
金泽安慢悠悠过来,脱了大衣给辛时川披上,“这么冷,怎么就穿这点,头发也没干透,你会感冒的。”
辛时川充耳不闻,把衣服甩他手上,再次拦了一辆,这次是空车。
“御华园。”辛时川弯腰和司机说了一声,打开后座车门,眼神示意金泽安上车。
金泽安叹了口气,当着司机面捧着辛时川的脸,照着唇亲了一口,他知道辛时川会气得骂人,迅速坐上车打开窗看着他,“去睡吧,早点睡。”
出租车扬长而去。辛时川捏紧了拳头,后悔怎么不让他在楼下自生自灭。
既然被知道了新住处,辛时川一点也不嫌麻烦,第二天联系中介换房。这位中介和他都算老熟人了,这次也免费帮他找房。
“那别墅快好了,怎么不直接搬进去?”
“送别人的,怎么能自己先住,没诚意。”
“真大方!”中介感叹着把租房合同递给他,笑道:“你真有品位,那天我路过滨府,特意去别墅看了看,那装修绝了,没个四五百万拿不下来吧!”
“没那么多。”辛时川在合同上签下自己名字,随即联系搬家公司。
中介今天休假,闲着没事儿帮他忙里忙外,晚上有客户了才走。
新住址在郊区,复古小独栋。环境不错就是交通不便利,月租不到一万,辛时川不确定能待多久,先租了一个月。
南浩知道他又换房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先前租的那地方确实不太符合辛时川的风格。有点闹腾。
天越来越冷,落了雪,南浩从酒吧出来买了俩红薯开车找辛时川见最后一面,他晚上六点的飞机回老家。
辛时川给南浩妈妈买了好些东西,托南浩带去,特意嘱咐过年还有更大的惊喜。
以前他和南浩忙了直接睡酒吧沙发上聊天,说起件事。
南浩说:“我妈自恋得很,总说她有预感我将来肯定有大出息。那会儿我们家租房子住,房东每个月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涨房租,涨得烦了我们就搬家,我爸呢又是那种常常把梦想挂嘴边的人,其实就是得了懒病,什么都不想做,我妈一个人挣不了多少钱,有几个月住地下室的经历。下雨天水就从小窗子那个缝漏进来,家里的地板就没干的时候。”
“所以你想给他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辛时川看他一眼,“我也想买房子给我妈,不过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后,等我把债还完,能喘口气了就马上存钱。”
“那咱们一起存,”南浩伸手压在辛时川胳膊上,“你买的房子得给我留个房间啊!”
“留,再给你加个衣帽间,你衣服多,柜子放不下!”
说完两个人笑出声,没了睡意起来约夜宵。
回忆着,辛时川无声笑了。那时候还挺让人怀念的,除了没钱,生活过得充沛且快乐。心里喜欢的人也还好好地藏在心里,辛佳慧也还愿意认他这个儿子。